道观前院,见贺齐舟出门追去,膝盖尽碎在墙角哀嚎的那名护卫不再装死,飞速扯下一条衣袖,单腿跳跃着从地上捡起两具剑鞘,用剑鞘夹住断腿,再牢牢绑住,然后捡起一柄长剑,飞速跳跃到院中,对躺在地上之人,无论死活,均在心口一人一剑……须臾之间,院内十余人只剩他和波斯人两个活口。
“还能走吗?”护卫冷冷问委顿在地的波斯人。
“能!”波斯人当然明白如果自己走不动会面临什么,又吐出一大口血后,艰难随那护卫出门,走向最近的那辆马车,心中祈祷天寅最好逃远一点再被抓住。
断腿的护卫刚刚解开缰绳,忽然听到一串沉重的脚步声正疾速靠近。
……
山体阴影中的天寅忽然觉着头上一阵劲风掠过,抬头一看,却见一道身影从天而降,不是贺齐舟还是何人!惊吓之下,居然忘了逃跑,连声大叫:“师伯饶命,师伯饶命!”
贺齐舟听到下方马匹忽然停了下来,马上意识到天寅想弃马而逃,一想到天寅的心狠手辣,恐其逃脱,也不惧危险,直接下马从山坡上往下方马蹄声止的地方跃去,从半空中就看到了天寅狠狠踢向马匹的一幕。
“你以为你们还能有人能走出去吗?”贺齐舟学着天寅的口气回道,手下却一刻不停,拳脚直接往天寅身上招呼,上面那些人也不能让他们溜了!还得早点返回。
早就吓破胆的天寅见贺齐舟攻来,居来双手抱头下蹲,连一丝抵抗的勇气都无法提起。贺齐舟自己都没想到,居然这么容易就将一名五脉高手擒下,但出击的力量却没有减轻分毫,在一脚踹断天寅右膝关节的同时,如法炮制地出手点了天寅的膻中、气海两穴,然后扼住天寅咽喉,不让其痛呼出声,再从其身上撕下一大块布料塞入其口中,转瞬完成这些动作后,贺齐舟一刻不停,将瘫软的天寅扛起,飞奔上山!老迈的大黄只当贺齐舟又在练功,悠哉游哉地跟在他身后往上山跑去
……
看到五丈外的贺齐舟重重将肩上的天寅扔到地上,刚解好缰绳的那名护卫心中不由得升腾起一股前所未有的绝望之情。
“贺公子,”已经爬上马车的波斯人操着纯正的洛阳官话说道:“只要你高抬贵手放我一马,我可以给你一万两……再加一千两黄金!两个波斯美女!”
“你一共卖出去多少大齐少女?”贺齐舟冷冷问道。
波斯人以为贺齐舟还想抬高价码,一下子有了希望,道:“我在长安和洛阳都有些家产,五万两,再加五万两,你可以凭我的手书印信去长安找波斯会馆取钱!另外随你再挑两个波斯美女,在你们都城,一个纯正上品的波斯美人至少值一万两!”
“你还没回答我的话!”贺齐舟冷冷说道。
“上千个吧,”波斯人喘息道:“这门生意,每个我才赚两三百两,大头都叫大将军吞了……”
“有两成是不是小侯爷的?”贺齐舟继续发问。
“是!是!如果你还信不过我,我可以先向西河侯借钱!那些女子的卖身契都是他伪造的!他还欠我皮草的货款!”波斯人不想放过一丝活命的机会。
说话间,观门内张秤和两名捕头手持火把,押着两名全真弟子走了出来,张秤激动地对贺齐舟说道:“里面有四名胡人少女,八名汉人少女,我女儿也找到了!”
“你们三人我也可以给钱,包你们一生享用不尽!那四个胡女也是我带来的,至少值两万两,都给你们……”波斯人竭力叫道。
“大将军是谁?”贺齐舟打断波斯人的叫声,一边走近一边发问。
“这个,这个我不能说。”波斯人犹豫了一下。
“如果你愿意指证,我可以想办法保你一命!”贺齐舟心中飞速权衡了一下,揪出一个害国殃民的大蛀虫可要比一条人命重要得多。
“我不相信你有这个能力?”波斯人仍在犹豫,眼神却瞟向站在马旁的那名护卫。
“我是皇上亲点的状元,我师叔是国师,师父是全真掌教,我还可以想办法保住你那名护卫的性命。”贺齐舟继续慢慢向马车靠拢,离马车已不足三丈。
“我还是不能说,要不……”波斯人刚说到一半,一柄长剑突然从其前胸贯穿到后背,由于精准刺中心脏,波斯人立时毙命。
贺齐舟大叫不好,马上飞奔过来。
“说得好,可惜这条命不是我自己的!先走一步了。”那名护卫除了断腿并无其他内伤,他早就估算好距离,见贺齐舟踏进范围,立即出剑刺死重伤在身的波斯商人,然后在说出最后一句话后抽剑自刎,颈中喷溅的血水有一半都喷在飞身而至的贺齐舟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