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杀这小伙子,要拿这姑娘的棺材,是你自己的事情,我没义务为你出手。可现在你既斗不过他,又拿不走棺材,只能说你命本如此。”
棋叟如此说着,仿佛讨论的并不是一两个人的生死,而是一桩无关痛痒的生意。
听了这话,念天明的脸抽了抽,手中的烛火也闪烁不息,“严守柯,没想到你也是一个言而无信的人!”
“与虎谋皮,莫若如此。”
棋叟说着,竟也凑着我坐了下来,将棋盘放在了牛车上,“念家是隐山门的一个分支,可隐山门不欢迎叛徒。念夕朝是叛徒,而你是叛徒的叛徒,我们没有杀你甚至还留你一命已经仁至义尽,你应该感恩,而不是恼羞成怒。”
听着这话,念天明的身体因为愤怒而剧烈哆嗦着。
可此时的他和我一样也只剩下了无能的狂怒,受到我体内符阵的重创,再加上双眼俱盲,别说对付棋叟,就连我也能轻易将他杀死。
“念天明,你现在若再不走,这位小伙子如若再对你动手,我可就拦不住了。”
这时,棋叟对念天明又说了一声,可语气中却透露着一丝猫玩老鼠的意味。
念天明虽然将琴棋书画引路至此,设伏对付念夕朝,可他来自念家,本质上也是一个隐山门的叛徒。对于叛徒,任何人都不会给予好的脸色。
念天明自知自己已经沦为了他们眼中的弃子,在万分的不甘中,他一个翻身却是跃入了脚下的滚滚长河中,消失不见踪迹。
对此,我深深皱起了眉头,因为一个念天明,因为一个念氏背后的仇家,我从迎娶念冰到现在,就没过上一天太平日子。
而现在,我再度眼睁睁的看着他从我面前逃走,心里也颇为不愿。
日后他若再度现身掀风作浪,只怕我家也将永无宁日。
可我也明白,此时的局势我也只能让他走,因为在我的旁边,还坐着一个比他更具有危险的人。
“你叫林笙对吧?”
这时,棋叟看向了我,朝我问道。
我点了点头。
“所以,你的太爷爷就是当年悬棺门中风云一时的林泯恩?”
我点头依旧。
对于我的回应,棋叟点了点头,却是饶有兴趣地朝着我打量了起来,“真是想不到啊,符道一脉的悬棺门如今没落至此,老一辈的死绝了,新一代的道行微弱,还让人勾走了一魂一魄,还是靠着两道符阵勉强维持生机。”
“林泯恩巅峰时睥睨道门,就连我隐山门门主也要敬他三分,可如今他为了救你,却用了毕生道行在你体内筑下两道符阵,最后落得身死人陨的下场,枭雄暮年无外如是。”
听着这话,我的心里再度生起一阵警惕。
这个所谓的棋叟,其实并不是对我感兴趣,而是对我体内的两道符阵感兴趣,或者说是好奇于种下这两道符阵的我的太爷爷。
而在这时,棋叟把棋盘摆开,却将那一盒黑子推到了我的近前。
他看了一眼对岸依旧打得难解难分的念夕朝等人,“林笙,眼下既然你我二人都闲来无事,不如陪我下一盘棋如何?”
“你什么意思?”
我不禁皱起了眉头,不知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棋叟干瘪的脸上扯出了一丝笑,“你体内的这两道符阵,蕴含了林泯恩毕生的道行。符阵在维持你灵魂不灭的同时,也给了你最强的庇护。所以刚才在你性命垂危之际,你体内的符阵才会自行催动,对攻击你的念天明予以重创。”
“而现在,我斗胆和你体内的这两道符阵较量较量,看看自己和林泯恩之间的差距究竟有多大。”
听了这话,我的心里当即一咯噔。
以棋叟的意思,他这是想要以棋局摧毁我体内的这两道符阵,置我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