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常说养儿防老,可像严世宽这般,以自己孩子的命成就自己返老还童,却也还是头一次见。
虽然他把这一事情原委说得头头是道各种无奈之举,但说白了还是对于权力的执念。
可我们也明白,身处于他的这一位子,很多东西也由不得他不争,否则他一旦失势,那么他所在的势力必然被连根拔除,倒不如破釜沉舟。
关于严世宽的权力之争 ,我一时间也无法评判是对是错是正是邪,我只知道他和我现在都有着同一个目的,那就是让严守柯死!
“严世宽,以你的意思,我们要对付严守柯,似乎不用再等到族长交替之日了吧?”
带着这种想法,我朝严世宽问道。
“当然,揭竿而起便在今日!”
话落,严世宽不曾再有丝毫言语,当即离开了山洞,就朝着归云寨的方向走去。
归云寨中,此时看起来和寻常没有什么两样。
当我们来到寨子里时,青壮依旧在田野间劳作,孩童在村里奔跑嬉闹,老人们搬着马扎在屋前闲侃,仿若与世无争。
可在这平静的背后,却是杀机四伏,以至于我们回到归云寨时,我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有意无意的朝我们扫来,似乎都在等待抑或是观望着什么。
一番简单的商议后,王泉他们跟着严世宽离开了,准备召集人手,而我则独自来到了严守柯的家中。
严守柯早知严世宽有反心,而他先前的那番暗示,更是在逼着严世宽反,按理说他现在应该如临大敌才对。
可当我过来时,他却独自一人坐在水潭间的凉亭中,看着一副残棋愁眉不语。
但与先前不同的是,偌大的宅院里此时空无一人,家眷都已经被送走。
“楚江,你来了。”
看到我过来,严守柯朝我说道,“你快帮我看看,这局棋我该怎么走是好。”
严守柯道门人称棋叟,道法修行也好,处理宗族事务也罢,就连权力之争也都尽归于棋中,而眼下他的这盘棋必然又有着什么深意。
带着这种想法,我来到了凉亭中,朝着棋局看了一眼,不觉皱起了眉头。
棋局之中,此时黑棋一方已经被分隔成三大块,只要有一颗白子从三者交汇间落下,三方黑棋都将被统统吃下,灰飞烟灭。
“棋叟先生,这局棋对您来说已成胜局,又何须愁眉不展?”
在即将摊牌之际,我依旧投其所好的朝他问道。
“这局残棋是我曾孙离开时留下的,他知道我棋艺不如他,所以故意让了我一手。”
严守柯摇了摇头,“可我乃堂堂棋叟,又怎有需人留手之理?所以眼下这三方黑棋,我想先杀掉其中的两方,再把最后一方留下,算是还我曾孙一个人情。”
“但如何才能在一子之间杀掉两方而留下一方,这个难题我思索了一天一夜都未曾得解,真是折煞老夫了!”
说着,严守柯抬头看向了我,“楚江,要不这一残局由你替老夫代劳如何?”
听了这话,我再度朝棋盘看了一眼,发现要杀二存一其实不难,只需将本要落地的白子往右移三步即可。
但严守柯说他为此愁思一天一夜而不得解,却是让我分外不解。
随后,我替严守柯拿起了一颗白子,落入了棋盘中,三方黑棋瞬间被杀大半只剩其一,却也被诸多白子所包围四面楚歌。
“好,好,好!这可真是一手好棋!”
见此,严守柯连着喊出三个好字,一阵拍手叫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