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克礼带头唱着,小子们大声和着,生怕沃斯人、哦不,生怕在沃斯的大宣人、哦不,生怕在沃斯的大宣采玉工程队听不见似的。
“宝清盛?!哎哎,快看呐!是宝清盛!”有劳工听到远处的歌声,站在山坡上往下望,还不停回头喊同伴:“是宝清盛三个字吧?”
“拉倒吧!你还认字了?”有劳工回应道,他依旧气闷、心悸,更是打不起精神。
第一位劳工这几天感觉恢复不少,他反驳道:“我咋不认字了?我自己的名儿可能不认识,但我就是认识宝清盛!咋地,别说你不认识!”
“认识能咋地?认识也到不了你跟前儿来!”第二名劳工说道。
第一名劳工就急了:“你往下看哪,真是宝清盛,你看那旗!那红色大旗,宝清盛!”
言之凿凿,有更多劳工总算站起身往下看——
“哎哎,真是,真是宝清盛!”
“我看我看!艾玛,真是哎!”
“工头儿,下面是宝清盛的车队,我们要不要打招呼?”
“你问我我问谁去?我说了又不算!”
“头儿,你问问大人们哪!”
“问个屁,大人们天天闷在马车里睡大觉,我敢去打扰嘛!”
“那也得打扰啊,咱们就这么挺着?粮食都快吃完了!”
“别问我!你们爱咋整咋整,我可不惹那祸,就为了你们,我都挨了几回骂了?”
“头儿,要不咱们大点儿声说话,让他们听见,他们准能有动静!”
“我看行!”
自说自话中,劳工们刻意放大音量,不过他们也不敢喊叫,因为他们站着都头晕,喊着更是喘不上气。
连日的不适,以及粮食的消耗,让他们身体变得更为虚弱。
有些人还专门带了家乡的土和水,也掺起来喝掉了,但该喘不上气还是喘不上气,于事无补。
“去……去看看,他们在闹什么!”四皇子和郑春秋天天缩在马车不出来,怕自己也像劳工们那样倒下。
这段日子,他们饭不敢多吃,水不敢多喝,除非饿到、渴到受不了才吃上一口、喝上一口。
想想吧,撒个尿都能死人,要是拉屎呢?还能活吗?
每天最惶恐的事情,就是对着恭桶,拉也不是、尿也不是,每次都是提心吊胆一点点往外挤,挤一滴半块的,就憋住了感受一会儿,然后再挤个一滴半块。
就好像挤出的不是屎尿,而是生命。
就这样,他们也觉得每天都比前一天虚弱。
天哪,这是什么地方!为什么会吸走他们的生命!
“咱别往前走了,这里有水,也晌午了,先弄饭吃吧!”“宝清盛”大旗停了下来,小子们打水的打水,生火的生火。
有人高声喊:“乔领队,今儿吃啥?”
乔克礼就大声回答:“酸菜炖粉条子,吃不?”
“好!”一片赞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