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到她身边,低声问道:“沙子里的人,你认识?”
干尺摇了摇头:“不认识。”
“我怎么觉得他是冲你来的……”
我的话还没说完,干尺就‘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她伸出细长莹润的手指戳了戳我的喉结,笑嘻嘻的说道:“赵瑞,你对自己还没有清晰地认识吗?这一路上,从细长黑影到黑山羊,从王立清到骷髅,哪个不是被你吸引来的?
我看啊,这个沙子里的家伙也是被你引来的,你就不要推到我的身上了。”
“……”
干尺说得对,我确实比较招这些怪东西。
我开口问道:“这人到底是什么人?也是喝了尸油的人吗?”
干尺撇过头,傲娇的说道:“尸油那么贵重,我也只有两管,一管我喝了,一管给了你,哪里还有别的喝了尸油的人啊……”
干尺说的信誓旦旦,情意绵绵。
可我却敏锐的听出了她话语中的破绽。
此前,她分明说的是:‘……但凡喝了尸油的,没有一个不拜到在老娘的石榴裙下……’
肯定不止我一个人喝了尸油。
我没有揭穿她,时日还长,她待在我身边,总有一天会暴露她真实的想法。
我还有其他的事情要询问栾希和任科。
栾希靠在任科的怀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显然吓得不轻。
任科轻柔的拍着她的后背安抚她,让她不要害怕。
他们两个人一个皮肤白嫩,一个肤色古铜;一个瘦弱娇小,一个孔武有力,远看起来,倒还真有几分登对。
我替耿承平默哀一秒,只怕以后找到他们以后,他的对象就变成前对象了。
我走到他们身边,蹲下身子,直视栾希。
“栾希,你刚才说让沙子里的东西去找季风,为什么?”
栾希惊魂未定,眼泪汪汪的咬着嘴唇,连连摇头。
任科不愿意了,神色不善的看向我:“赵瑞,希希刚刚差点儿就被那怪东西拖进沙子里面去了,现在情绪还不稳定,你就不能等她缓缓再来问吗?”
我皮笑肉不笑:“任科,你说得对。那我就先问你。你说你造了孽,造了什么孽?怎么造的孽?展开说说。”
任科面色一变,显然是想到了刚刚危急时刻,他的口不择言。
他的舌头顶了顶腮帮子,将古铜色的皮肤顶出了一个凸起的弧度。
我继续说道:“栾希,任科这家伙肯定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不然也不会自曝其短,沙子里的怪东西可能就是跟着他来的。你想清楚了,以后要跟着谁走……”
“赵!瑞!”任科粗壮的眉毛拧成了麻花,虎目圆睁,愤怒的看着我。
我毫不畏惧,双眼抬起,眸光和他在空中相接,似有火花飞溅。
栾希缩了缩身子,费力的挣脱开任科的怀抱,向我倒来。
干尺眼疾手快,一把接住她,将她搂进了怀里。
“希希,你也是这么想的吗?”任科悲伤且失落,盯着栾希的背影,难过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