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冉冬发消息打电话均无回复,一直提示对方关机,我把结果告诉了威米嘉,并承诺只要联系上冉冬会第一时间告诉他,他淡淡应了声便挂断了。
我的三幅油画反响很不错,有个英国博物馆和西班牙画廊想要购买它们一年的展出权限,b市画廊不太情愿,协商之后我决定三家各一副,展出时间为半年。
三幅画让我的知名度再次提升,国内很多美术馆、画廊纷纷向我发出展出邀请,我没拒绝,特意招了一名助理全权负责这些对外事宜。我需要繁忙的工作来麻痹自己,缓解冉冬的冷漠无情带给我的失落和痛苦,以前没捅破那层窗户纸的时候我们无话不谈,从没出现过她不回我消息的情况,可是现在,她不愿再和我紧密联系,是因为我的爱让她厌烦了吗?应该是的,但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所以每到一座城市我依然会习惯性给冉冬发消息,也慢慢习惯了她的不回复。
在g市巡展中我见到了冉冬,她一身黑色运动服,头戴灰粉色棒球帽,背着黑色双肩包,只化了淡妆,好像刚徒步旅行回来。惊讶之余我带她去了休息室。
“一直联系不上你去哪儿了?”我给她冲了一杯速溶咖啡。
“加拿大。”她坦然的望着我,冲我微笑,好像她不回我消息并非故意。
“我去见他了。”
“谁?”
“李沐逸。”
我递咖啡的手在半空中顿住,她失联两个多月竟然是去找李沐逸,那个已经从她人生中离开的男人,真任性……不过这不就是她吗?还能指望她墨守成规,为其他不在意的人考虑,不让他们担心?
“见了之后死心了吗?”
她摇摇头,望着手里的咖啡,
“想死的心倒是有了。”
我握着咖啡杯的手一紧,认真道,“他已经有家庭,有属于自己的生活,你也该向前看,抓着过去不放受折磨的只有你自己。”
“我本来只想去看看他过的好不好,谁成想他过的那么糟糕,乔未是个疯子,她把他圈禁起来,禁锢他,折磨他,根本不把他当人。”
“乔未对李沐逸有爱,不可能伤害虐待他,何况李沐逸是有自我意识的人,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冉冬看向我,眼神凌厉凶狠,
“她的爱已经变成了报复,她用我要挟控制李沐逸,让他放弃事业,待在家里无所事事,完全依赖她,听她的话,把他当成没有尊严的宠物。你没见到李沐逸,如果见到肯定会震惊不已,他瘦成了骷髅,表情呆滞,双眼无光,好像在监狱待了多年似的。”冉冬声音哽咽到发不出声,眼泪顺着鼻尖滴落到咖啡里。哪怕两人已经分开,她依旧只会为他流泪。
“那你想怎么做?”
“我想放弃一切救他脱离魔爪,出苦海。”
“别犯傻,当初不可能的事情过几年就可能了?你的选择和背叛无二,裂痕已经将你们远远隔开,哪怕你现在放弃事业前途也无法修复如初。”
“我知道,所以我更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受苦受难。”
“他要是真不幸福自有办法逃离。”
“他太心软,对乔未又有愧疚,没办法。”
“那你找个小白脸去勾引乔未,让她主动放手好了。”我无奈道。
“这是个好办法。”
“我只是开个玩笑。”
“我是认真的,这是唯一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陈墨,谢谢你,让我看到了一丝希望,我先走了。”咖啡还没喝完她便着急忙慌的走了,头也不回,根本拦不住。我担心她冲动行事,想打电话阻止被拒接。回应我的只有一条消息:陈墨,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不用担心。
那之后我又是好久没再见过她,期间反而见了威米嘉很多次,我发现他是个很缺乏安全感、擅长诉说的人,也不知道他为何那般信任我,不远万里跑到c市找我,而且什么都愿意跟我说,毫不掩饰。
威米嘉又来了,这次我邀请他去了我家里(我自住的房子)。他在客厅坐下后没再动,垂眸望着茶几发呆,对其他事物一概没兴趣。
“喝点什么?咖啡还是茶?”我礼貌问道。
“有饮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