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杵榆给高壮士他们提供的是类似厢房的成排廉租房。
这也是计划的一部分,眼下已经动工,但短时间没法提供给高壮士他们,实在是排队的人太多,修建廉租房的人还不是莫广柱的队伍,而是给老皮匠修作坊的外村队伍。
莫广柱主要负责莫杵榆这边的建筑,也就是商业区,目前学堂已经修建完毕,一间教师室,一排教师宿舍,暂供四位穿越者居住,而两间教室挤一挤可容纳上百孩童。
目前河口适学孩童虽上百,但不是每家都舍得把劳动力放出来。
特别是外村家庭,觉得这就是荒废光阴!
会算账有毛用,钱多少,是你算一算就能变多变少的吗?
目前榆哥的权力和威望无法强制要求,只能任他们自行选择。
反正几年后,没知识的人很快就被逐步淘汰出河口。
那时候他借不淘汰一人的名义,强制每家每户把孩子送到学校接受义务教育。
学堂落成后,印刷厂和程椗的杂货铺是同时开工。
程定这厮早就备好材料了,就等莫广柱的建筑队来开工。
目前莫广柱的建筑队已扩招到六十多人,但明显还不够,需要修建的地方太多,包括商业区的铺路也暂时只能交给他们。
这活计毕竟累,虽工钱多些,但大家还是首选作坊。
因此廉租房是盖好一排住一排,且都安排在了村西工业区。
这东西不是赠与,而是租,房东却非大管事,而是属于孙家产业,包括所有的地租都是要上交孙家的。
不过大管事很精明,他用莫杵榆的法子,自己把孙家的地给住下来,买建材,雇人工开发住宿区。
他的投入不仅于此,因为人口多了,庄里的食材迟早供应不上,必须扩建。
也正好,因为修了堤坝,他白捡两百亩地,虽也属于孙家,非他独有,他也不占用,依然挂孙家账户上,算是为孙家做的一点贡献,不然好处拿尽,必惹人恨啊!
为了尽早发挥两百亩地的效用,大管事高薪聘请农芦泽和朱天蓬协助他扩充菜地,开办养殖场。
这二人,经过这两三个月的考察,发现确实非一般人,他们对种植和养殖提供的方案与经验,让庄里的老农无不赞叹,且这段时间里也一次次的验证了可行性。
农芦泽种的菜,是个人都能看出比庄里老农的都要出色,卖相好,产量还高。
朱天蓬教导的骟猪,这些日子来也见成效了,喂同样分量的猪食,骟过的明显比没骟的体格大些,把所有抓起来称重后,发现平均下来居然多了三斤,这才两个月啊,一年下来不得十斤往上了。
平白多了十斤肉,给谁不要?
况且这骟过的猪明显没有未骟的腥臊。
再就是朱天蓬研制的饲料,不仅对猪有效,鸡鸭同样有效,而且他还在尝试培育一种蛋鸡,说投入不小,大管事听后丝毫没犹豫就拨了款。
如此他能不缺人吗?
再者,还有钟表呢!
钟表量产难不是在于加工人手,而是大憨!
因为现在只有大憨锻造发条,此物虽小,三娃又针对性的制作了加工器具,可始终还是一个人啊。
不过也就目前了,三娃已经让榆哥把发条技术卖给大管事!
大管事不意外。
莫家这技术,他们掩不住多久了!
几个月下来,各地匠人从连螺丝都不会拧,到现在随意的拆卸组装,早已轻车驾熟,就是这发条,没几个匠人能做好。
不是没有仿制的,但仿制出来的多数维持太短,一两个时辰就要上发条。
而莫家出品是越来越好,一天只要上一次。
不过同样的,各地仿制的钟表技艺正在进步。
莫家这技术,眼下不吐出来,再过几个月大管事未必还需要!
当然,榆哥能卖最好!
起码这项技术还是领先所有人的,等那些人仿制差不多了,他的钟表也不愁卖,毕竟他的铺子已经开了二十多家,货虽然没增加多少,但先开着,一来能准备在增产后随时上架,二来,铺子里的伙计也不是白请的,目前他们主要负责收购仿制的钟表,研究他们的优劣一次对比,若发现有堪比莫家出品的发条,他也不会受制于人了!
可惜目前这些发条,还没榆哥一半的好,精挑细选一个月下来,最好的就能坚持三个时辰,还不如榆哥的四分之一!
现在榆哥要卖,他能不同意吗!
他已经准备好了一万贯银票,就等榆哥开价了。
“我不仅要钱。”
“你说什么?”
大管事凝视莫杵榆,不明白榆哥这话什么意思?
不仅要钱,但榆哥还能要什么?
莫不是女人?
这也是钱能摆平的,摆不平的那他也想要,那便是权!
可是他能给榆哥的只有里正一职,再大他可给不了了。
莫杵榆张口就来:“师父告诉我,传我技艺是为造福一方,我虽成里正却无实权,当然,对于我的计划,大管事从未拒绝,可是河口已今非昔比,如果处处征求大管事的首肯,势必延缓进程,也给大管事平添了诸多琐事。”
“你想我不过问?”大管事脸色有些阴郁。
“不,大管事指派几个亲信辅助于我,最好是能判断我行之事利弊的,只需将不妥之事回报大管事即可。”
大管事脸色稍缓道:“说吧,你要谁辅佐?”
“行政方面李勿,治安方面宋教头。”
大管事听后点头道:“嗯,李勿确实是可造之材,光在你我之间来回跑未免屈才了,我就将他交由你安排,至于宋教头,这河口治安确实得尽快落实,只是他……嗐,你准备好给他挂个名头的打算吧,真让他村头村尾的巡视,只怕难!”
莫杵榆点头道:“那再说钱的问题,法不可轻传,发条虽小,但重千金,我的出价是五千贯。”
大管事面无表情的点头道:“值。”
他当即将准备好的银票拿出来,递给莫杵榆后,开玩笑似的问:“你打算拿这笔钱做什么?”
莫杵榆想也不想道:“表盖。”
“嗯?”
大管事懵了。
他是真的懵了!
这不是他先前的主要生意吗?
榆哥要抢?
“你这话我有些不懂!”
莫杵榆拿出一个表面稀松平常,没有任何雕琢痕迹的光洁怀表,打开表盖给大管事一看,大管事愣住了。
这表盖里还是表针和时刻,只是它多了一层通透的壳!看起来好似一块通透的晶石覆盖其上,显得更为美观,明显也不会误出表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