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陈朝大军来到,徒隶阙闾命人吹响号角,率领羌骑得胜回城。
昏暗的夜空下,何荣登高远眺,只见厚重宏伟的巴彦托克城犹如一只远古巨兽蹲伏在茫茫草原上。
随着时间流逝,东方天际总算露出一抹鱼肚白。
“唉!时也、运也、命也,要不是大战之初进展过于顺利,全军上下都有轻敌之心,他们也不会惨死沙场。看来师父说得不错,苍鹰搏兔尚需全力,羌夷虽久居蛮荒,其实力亦不可小觑。”
“咚,咚,咚咚咚咚咚。”
突然,急促的鼓声打乱了何荣的思绪。
“报,启禀将军,羌将徒隶阙闾阵前搦战。”
“哦?来的好!本将军倒要看看他是哪里来的凶神恶鬼,竟敢如此猖狂。”
片刻之后,何荣在众将的簇拥下来到两军阵前。
“哈哈哈,你们中原难道没人了吗?居然让一个残废带兵打仗。”
“住口,你这丑鬼休要胡言,吃我一刀。”
不等何荣发话,偏将王英催马抡刀直奔徒隶阙闾。
徒隶阙闾见状眼中精光一闪催马上前。
“当。”
“嗖。”
王英惊呼尚未出口,手中砍山刀已经消失无踪,紧接着就听咔嚓一声,鲜血喷撒人头滚落。
眼见王英当场惨死,众人心中无不惊骇,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也无人胆敢逞能上前。
“呔,来将休要张狂,何荣前来领教。”
话音未落,何荣轻抖丝缰,催马下场。
“哒,哒,哒。”
随着稳健的马蹄声清晰入耳,徒隶阙闾脸上的神情逐渐凝重,作为久经沙场的悍将,对危险的感知比一般人要敏锐得多,他心里清楚眼前这个看似文弱的年轻人绝非泛泛之辈。
城头上,姜北周见徒隶阙闾被何荣的气势压迫,连忙命人擂鼓助威。
咚咚咚,听到身后战鼓争鸣,徒隶阙闾悚然一惊,他羞恼之余猛地催动坐骑,手中金钉狼牙棒裹挟着阵阵风雷向何荣当头砸落。
何荣见状,独臂舞动,镇恶矛仿佛蛟龙出海向上相迎。
霎时间,金光闪闪的狼牙棒与朴实无华的镇恶矛,仿佛两道精光对撞在一起,交织在一处,战场外鼓声隆隆,沙场内雷鸣电闪。
此二人,一个雉尾狐裘,手持狼牙棒如同凶神转世,棒起处暗影憧憧杀机四伏,一个银甲白袍,手握镇恶矛好似霸王重生,矛动时风起云涌威猛绝伦。
何荣这身本事尽得刘鲲真传,虽然不及刘鲲兼学各家所长,刚柔并济,但是却沿袭了刘家霸王枪的路数,据说此枪法乃是西楚霸王项羽所创,号称历代枪法鼻祖,非霸气十足,豪气万千者难窥其妙。
反观徒隶阙闾天生神力,不仅力大无穷异于常人,其阴险狡诈更是远胜当年凶名赫赫的徒隶兄弟。
昏黄的落日下尘土飞扬,不知不觉间两人你来我往已经打斗了六十余个回合,只看得两旁观战众人心驰神往,目瞪口呆。
由于久战不下,徒隶阙闾渐生焦躁,他心中暗想:眼前这个小白脸看着弱不经风,又是个残废,怎的会如此厉害,若是今日里不能取胜,岂不让人笑掉大牙。
念及至此,徒隶阙闾心生一条毒计,他趁着两人二马交错的机会,偷偷将手中金钉狼牙棒挂在鸟翅环得胜钩上,随后悄悄取下背后铁胎弓,从箭壶内抽出一支破甲箭认扣填弦,紧接着在马背上猝然转身。
“嗖。”
众目睽睽之下,这支利箭快似闪电,直奔何荣后心疾射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