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宋师有多厉害,是他背后的势力强大!”赵遵稳了一下心情,冲怀中取出一个小瓷瓶,轻轻放在桌上,“一瓶毒酒,我只能做到这儿了!”
吕炉哆哆嗦嗦将毒酒拿在手里:“多谢赵大人,给我个体面的死法!”
萧烈那边很快有了进展:“咱们的人询问了最近把守洛阳各门的军兵共计四百余人,没有人发现宋师和李巨出城!”
赵遵道:“这不奇怪,询问二人家的家丁仆人,很多人都不知道主人的情况。”
“不过,守卫北门的戍卒称在几天前看到宋家的家丁门客从北门离开不见回还!有此可以断定,他们分批奔北边去了!”
赵遵道:“去了渔阳!”
萧烈道:“你怎么能肯定?虽然渔阳是李巨的老家,但渔阳这几年重修长城增派了不少守军,并不容易出关,何况封将军正在渔阳坐镇,他们何必舍近求远不走云中雁门,而向渔阳逃窜?”
赵遵不确定的说:“他们并不像逃窜,而像去执行什么阴谋!不行,我得去一趟渔阳郡!”
“我陪你去。”
“不,京中叛乱初平,萧兄你留下帮我守住骁骑军!另外,火速派人到豫州探查李族的动静,一旦有消息快马报于我知!”
萧烈道:“那你多带人手!”
“料也无妨,对了,那李巨,萧兄可有耳闻!”
“我要与你说起此人,我曾在军中短暂服役,去的便是渔阳,李家被当地人戏称‘二皇上’,权势极大。而且久居边关的族群都以武立家,渔阳郡尉一职基本被李家人所垄断,李家子弟善用环首刀马上作战,连匈奴人都畏惧他们三分。你的骑射功夫差火候,李家的少主李巨必是你的强敌,要小心!”
赵遵的心早已飞到渔阳去了,他和萧烈约定了一些事项便回到骁骑军,仅带了纪許和一支二十人的小队走官道直奔渔阳。
赵遵他们为了赶路连夜出发,直走到凌晨时分人困马乏又错过了驿站,便在官道旁的树林中生火休息。
隆冬季节的夜寒风刺骨,赵遵站在一块巨石上远眺北方,虽然有浑厚的内功,但仍感到脸和手臂被冻的渐渐麻木,他想到了中行鄢写给自己的那封信,不知大哥段松的回信写好了没有。
“赵大人,下来喝口热汤吧!”一名骁骑郎呼唤他道。
骁骑军军需伙食供应远高于普通士兵,虽然走得匆忙,但还是带了行军铁锅,米粮腌肉和御寒的烈酒。
赵遵回到大队中,立刻有人送上了刚煮好的肉粥,赵遵喝了一口,淡淡的说道:“闻达,你这个结拜大哥净给我找麻烦,你说我该怎么谢谢你啊!”
闻达被赵遵逼着加入骁骑军已有一段时间,在纪許麾下做事还算勤恳,他知道赵遵如此说话有开玩笑的意味,但对赵遵杀神的气质始终存在较大的畏惧,恭敬的答道:“回禀大人,卑职和宋师之所以结拜都是受丁须所邀,与他没什么深交!”
赵遵冷笑一声没有理他,纪許好奇道:“闻达,你们这个结拜有点意思,李巨比杨任小五岁,他行三,杨任行四,这也不是按年龄来的啊!”
闻达道:“哦,排序是按结识先后定的。”
纪許恍然大悟:“这么说宋家兄弟和李巨相识远在你们之前,他们之间的关系更加亲近喽!”
闻达道:“这是自然,我和丁须都是最近二三年才和他们认识的!”
赵遵喝光了肉汤:“我手里有份名单,也是七个人,却没有宋义,而是多了个卢贲!”
闻达道:“宋义这个‘二哥’的称呼是因宋师而来,只是个称呼!这人比较奇怪,喜欢装道士,装着装着就当真了!整天躲在道观里不出来,这些事他都没怎么参与。卢贲本事不错,年轻,有股子猛劲,宋师很看重他,但卢家老爷子看得紧不让卢贲和这些人有过多接触,因此卢贲未和我们结拜,此外还有几个人也和宋师有交情,不过都没接触核心!”
纪許道:“人们常说‘三翁’中数卢迁没胆,不过在我看来这个卢迁谨小慎微,另外两家的气他受得,皇帝要钱他给要粮他也给,被自己儿子指责他也能忍,最后反而成了最大赢家,徐介桑文羊皆亡,唯独卢家得以保全!”
闻达也道:“我以前也曾嘲笑卢贲,快三十岁的人来还受父亲管教,现在才明白,若换卢贲这样的当家,这次卢家也得卷进去!不过,皇帝会放过他们家吗?”
赵遵手捧着草料喂自己的马儿:“即便卢家和桑家徐家没有勾结,我手上掌握的材料也足够让卢家灭门十次了!之所以没把事做绝,就是给他们家一次机会,这机会是卢迁会做人,皇帝给的,若再犯事落下把柄,卢家的下场可能更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