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毅看着满琳琅满目的作品,有外地来的,有地区直属各县的,都是七八件以上作品,锦绣县最寒碜,只来了两件。
眼看着自己送来的两幅工笔画要被放到走廊转弯背阴的墙面,岳辛心里不舒服,拉一把那工作员的衣襟,说:“这里这么背,能不能换到稍微亮一点的地方去。”
工作员冷眼看着他,说:“你先去看看亮一点的地方那些作品的落款,认识一下吧,那都是名家的作品,你们这位姓氏名谁呀?”
岳欣说:“我也不要求放到那特别光亮的地方,稍微移动一下,往这边一点,好不好?”
工作员面怒不屑:“怎么安放,是有讲究的,有计划安排的,谁来都要求调整,那我们这工作怎么做?干脆你来好了。”
把手里的工具塞过来,吓得岳辛赶紧后退。
岳辛也不好意思在展厅里多呆,交了差事,赶回县里,来见杜江源。
杜江源已经好了,腰杆上的箍子也卸下来了,走路很正常。
岳欣十分惊异:“好这么快?用什么药啦?”
杜江源说:“你帮我完成了任务,我心情愉快,一下就好了。”
岳辛就疑惑起来,说:“你是不是装的哟。”
杜江源笑了说:“被你看出来了,也不隐瞒你了,给你说实话吧,那两幅画虽然拿来了,但我心里一直不踏实,没有把握,而且就有预感,一定看不上,会随意处置的。过去我因为这类事,被那馆长副馆长骂了好多次,五十多岁的人被三十多岁的人臭骂,是个什么感受,我再也受不了,就想了这么个苦肉计,对不起你了,我请客,敬你三杯酒赔罪。”
岳辛就像吃了苍蝇,好一阵难受,你顾面子,就把我推出去受那样的窝囊气?
杜江源见他面色难看,转变话头,说:“你也看见了,我呢,年龄偏大,没啥想头了,成啥算啥吧,我让你替我去呢,也有要让去接触一下他们,了解一下情况的意愿,如果下一步真把你调过来了,就由你出面去张罗这些事了。”
岳辛摇头道:“算了,暂缓吧,帮你背锅被人家讥讽,也就这一回,以后啊,这种事别再叫我了。”
也没让杜江源请客,执意离开,径直回到乡里,也没主动与邢毅联系。
一周以后突然接到杜江源电话,要他赶去县城锦绣餐厅吃饭,直接告诉他:“请你送去的作品获大奖了,想不到吧。作者我也请来了,你一定要来呀,你是功臣呢。”
岳辛激动不已,就想知道是怎回事,就请假赶车进城,到了锦绣餐厅,见到了邢毅,手都握了三分钟。
杜江源请的人还有邢毅爱人倪淑贞,好朋友胡彦丽。岳辛见到胡彦丽,主动和她握手,说,很久没见面了。
大家围了圆桌坐下,听杜江源说了接通知的经过。
他都下班,走出门来了,感觉耳朵里中还是嗡嗡响,像是有蚊子钻,挖一下耳朵,还响,才醒悟过来是电话铃,就回去接听,子地区群众艺术馆馆长,开口就大骂:“你这个老杜,讨人嫌,这时候就下班了,还有三分钟,就提前下班了。”
杜江源赶忙说:“不是,是去了趟厕所,这不就回来了嘛。”
馆长还是恶狠狠地说:“赶紧过来,两个小时之内,赶紧来地区。”
“两小时?不吃饭啦,”
“来地区吃,我请你到五粤楼,吃海鲜。”
杜江源说他之前不了解这类画种的意义,因为有特殊情况没亲自送画,委托了岳辛,所以这次的功劳,岳辛有一半。
所以要先敬岳辛一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