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过岳辛,转向邢毅:“万万没想到,在那水电厂的僻静山沟里,竟然隐藏着这么一位大师。”
邢毅说:“岳辛给我打电话,我也没怎么在意,那几幅画其实都是闲暇时候随便画的,只能算是习作。”
胡彦丽也说:“我就搞不懂,不获奖的时候,什么都不是,随便摆在那里,就认为是小学生的习作,获了奖,一下子就成精品文物了。”
岳辛不多说,他有实际行动,要送一件礼品给邢毅,从背包里取出来,是一对六寸长,一寸宽,六分厚的青花磁镇纸。
他在水电厂,看到邢毅作画,压在画纸边上的,是从外面山上捡来的两小块青石板。
他当时就笑邢毅过分简朴,邢毅却说这很贴近自然,就记在心里了。
接到杜江源电话,觉得应该祝贺邢毅,这对镇纸害他喜爱的文玩,这时候拿去送给邢毅,意义就不一般。
大家轮流把看镇纸。
杜江源说:“工艺细致,花纹透骨。”
胡彦丽拿到手,就抛了一下,先试试轻重。
岳辛见她动作猛烈,赶紧伸出手去接。
她却笑笑,把镇纸贴紧面颊,看看是不是很冰凉。
岳辛说:“不是铁的,小心一点哟。”
话音刚落,一条镇纸竟然从她手里滑脱,掉落到杜江源怀里,杜江源反应慢了一步,没有抓住,镇纸顺着他膝头掉地,“啪!”一声,分成两段。
岳辛慌不迭地蹲下去,捡起来检查,脸色难看,就要掉下来眼泪来。
胡彦丽也被吓着了一条,说:“太光滑了。”
见岳辛一脸清灰,就问:“你在哪里买的,我去买来赔。”
岳辛说:“哪里有啊,我的一个朋友去瓷都,从那边带过来的。”
“那你花了多少钱?”
岳辛一个劲摇头。
再问,岳辛就哼唧说:“反正不是几十块。”
“那就是几百块啦?”
岳辛苦丧着脸,就是不愿说。
邢毅道:“三百也是几百,九百九十九也是几百。”
胡彦丽甩手说:“那我就赔九百九好了。”
邢毅说:“开玩笑啦,谁要你陪哟,”
邢毅把两节残段接在一起,说:“不怕,我在小小村跟着老木匠学会用桐油混合石灰,反复捶打,形成糊状粘胶,粘和度特别紧实,看不到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