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承宗也不是怕事的人,他苦心经营抚宁与山海关防线,为的就是把皇太极拖住在一个地方大战,然后布置援兵将其消灭。
何况现在除了历史上的祖大寿本部,他手上还多了另一张王牌,即满桂所部。
于是,在崇祯三年的正月底,孙承宗亲出抚宁,率领祖大寿、满桂二部主力,与皇太极的八旗主力,会战与昌黎。
“杀!”
“杀!”
“杀!”
昌黎城上,昌黎守将,永平参将范奎恩粗糙的大手按在城墙上,看着城下突然出现,漫山遍野的八旗大军,额头满是冷汗。
作为武将,他自然明白,自己在这个时候的动向,关乎着全城数千将士的存亡,以及昌黎几十万百姓的生死。
于是,范奎恩噌地一声抽出佩刀,转身怒吼:“传我的令,全军备战,就算是死,也要跟我死在城头!”
“本将,与昌黎共存亡!”
城内的数千京军将士,也都是大声狂呼,紧张的跑动备战。
城上战鼓齐鸣,就连一些百姓也都自发登城助战。
在昌黎城外的旷野之上,八色的鲜艳旗帜被站在盾车上的女真甲兵疯狂摇动,迎风猎猎作响,凄厉的号角声随之穿透云霄。
“呜呜呜——”
伴随着号角声,整个八旗大军在盾车的掩护下,推着云梯,如同平地席卷而来的彩色浪潮,席卷而来。
天空上,狂风卷积着乌云。
八旗的大军从城池四处汇聚,越来越近,紧张的气氛弥漫在全城。
“砰砰砰——”
下一刻,城头的几十门铜铁炮开始吞吐火舌。
甚至不需要过多瞄准,疾射而出的弹丸面对着后金军汹涌的人海,但凡落地,便会猛然间迸发出一片血雾,无数的后金兵卒血肉横飞。
“搭云梯!”
在各个牛录的嘶吼声中,简单的云梯被搭在护城河上方,推着盾车的后金军马不停蹄继续前进,很快抵达城下。
城头的明军也开始玩命扔下各种滚木与热油,紧张的守卫城池。
在远处的山坡之上,一行身着各色甲胄的将领策马而立,为首的皇太极,只是从头盔缝隙处见到了目光冷厉的双眼。
在他的脚下,纵使城内数千名京军浴血奋战,但双方实力差距毕竟太大,只是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昌黎全城已经逐渐扬起了后金的旗帜。
“禀大汗,昌黎守将范奎恩被我正蓝旗勇士察哈咧阵斩!”
“报!正蓝旗勇士察哈咧,第一个登上昌黎城头!”
皇太极的目光没有任何变化,淡淡嗯了一声,转头望向身后。
虽然哨骑还没有传来任何消息,但他清楚的知道,在那个方向,孙承宗的大军正在直奔昌黎而来,接下来的战斗才是重中之重。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当昌黎被彻底攻陷时,一骑快马自东方飞奔而回。
“禀大汗,孙承宗亲出抚宁,领祖大寿、祖可法、满桂、吴襄等六总兵,号称十五万辽军,直奔我昌黎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