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哈,其实条鞭也好,均徭也好,最开始都是为了使各方便利,但条鞭把所有该缴的税都揉在一起,反而变得不透明。每次缴税之后,都糊里糊涂,讲真哈,即便多缴也不知道到底是哪项又加派了?后来事实也证明,条鞭不仅没有减轻,反而是加重了纳税人的负担……”
魏进忠虽然头昏脑胀,但这两人说的话全一字不落听进耳朵里。两人这种自圆其说,只陈述事实一般的‘拍马屁’,让他心里极其舒服,犹如在炎炎夏日里吃了块冰镇西瓜。
朱灵均又突然插进来道:“你们都还没弄清征税对象吗?条鞭针对的是土地,土地在里在甲,不在坊厢,商人经商多在坊厢,自然需要另外一套征税方式,而非条鞭……”
其实魏进忠的初衷并不是为了什么‘使各方便利纳税’,就是单纯的征税。但这两人一番释意,几乎让他自己都信以为真,当初就是这么考虑的!
“所以我是以此类比,”那南京人又辩解道,“而且你们觉不觉得,这种只算交易不算人丁的征税,不会有优免之觞,也避免了诡寄飞洒之类的逃税。”
“对,不缴纳税可以,你不交易就是了。而且不交易没人强迫你征税,对大商小商都平等。”
“诶对了,”朱灵均又想起什么,问他道,“你们南京的铺行役以经开始纳银了吗?我咋记得南京六部好像没有采纳……”
“确实还没,现在只是有铺户提出,希望官方自行买办,而铺户只缴纳例银就好。但南京吏部尚书李廷机对‘铺行银’这种,并不十分认同,他说‘此例银名不正而势有难行’……”
“嘿嘿,这说法有趣诶,”朱灵均笑了,“他为什么说‘名不正’?既然名不正又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