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魏爷看重的是这!”朱灵均反应很快,一下醒悟过来,“对啊,金花折率比学田还低,石米不过三钱,甚至还不到!”
魏进忠叹了叹:“俺并非看重那折率什么的,只是想到天下之大,皇上内库却连这一年百万的金花银都收不上来……”
“就是就是,万岁爷富有四海,区区百万两银子肯定不算多。”
“还要修三殿两宫,圣母老娘娘、皇后、贵妃娘娘那里也不能短了嚼用,还有几个皇子将来都要之国,也得出笔钱……”
“唉,以前小的还不理解,您这儿一说,原来……万岁爷也难呐。”
“是啊,难呐,唉……”魏进忠又叹一声,“所以,俺作为臣子,总要替爷分担分担不是?”
“那是自然,”朱灵均立马严肃起来,“那,魏爷想咋办?天灵定当竭力而为!”
“据俺所知,天下诸省主要是南直、浙、赣、皖、闽几省折收金花银。”
“是,小的倒知仅苏州一府,金花银就占正粮三成左右。”
“既然太仓已重开码头,运粮何不利用海帆?至少可减耗米之征,你说是吧?”
“对啊!小的怎没想到!”朱灵均不禁恍然大悟,“明白了,魏爷是想本色之征?”
魏进忠点了点头道:“是,打个比方,其他省的不说,就苏松常镇四府,离太仓港最远不过镇江府,也完全能先江运至太仓。最近如苏州府,运粮船直接从娄门出,沿娄江就能至港口,几乎无运输之苦。”
“既无运输之苦,就少耗米之累。”
“假如无耗米之累,你觉得再征本色米,难否?”
朱灵均认真思索半晌,道:“如今各县征粮,规矩是每一石验派本色若干,折色若干,并无具体数量规定。只有一个问题,其实金花折银多会派予本地富室豪绅之家,他们未必愿意放弃折银,重新缴纳本米。”
魏进忠嘴角一咧,笑着对朱灵均道:“俺知道,这就要你想办法了。实话告诉你,俺就是要本色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