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挨挨摸摸個把月了,就是为了这个?”
“也是也不是,自婢妾进府,吃王爷的,住王爷的,总也该回报王爷一二不是。只是婢妾自小生在民间,那些个金玉之物见得上,金汤玉脍也不太会料理,只得呈上些民间俗物,还求王爷不嫌弃则个。”
瞧瞧这不值钱的样子,让人哪里瞧得上,为了弟弟,这个当姐姐的真是,什么低声下气的模样都做得出来,全无平时的机灵俏皮。
“你我之间难道只有交易?”谦王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声音,简直有些胸闷起来。
“不不,这不是交易,”下头立着的人嘴皮子倒还顺溜着,“这全是王爷的恩典。”
上头的人意兴阑珊起来,但也还掌得住。
“行了,知道了,你用心了。你弟弟进学不过小事,让白管家去办吧。”
顿了顿又道:“怎么说你也府里也是主子的身份,自己要拿起款儿来,外事吩咐白管家,内事叫嬷嬷料理便是,别让底下人看了笑话。”
李茂锦连连点头:“我省得我省得,不会叫她们看出来的。”
好的,不想和她说话了。只挥了挥手,站着的人就跑了出去。
隔着窗棂,看得到她正在外头和白管家说话,眼神亮亮的,笑得很讨好,不一时又噘嘴,想必是白管家说此时不能擅离职守的缘故,跟着却又笑起来,想必是得了承诺,心头熨贴了。
匆忙离了此地,那肯定是回芳菲阁去,找姚黄给娘家送信了吧…
一时回过神来,自己也是想得太多,摇摇头,翻开手边的一本书来。
不过十来日,白管家便与京城交道好了,此时正在向谦王禀报。
“院使来信,编在了甲二班,一应饮食住宿都是院里供应,每月按宗亲规格发束脩五十两,住夫子楼。”
其实院使写的信约摸有二十来页,白管家不过摘取了其中几句,料着王爷也不耐烦听这些小事,总之就是一句话,孩子交过来,您放心。
上头的人微阖双眼,想想睁开道:“编在甲二班,想必是料着他刚转学去的缘故,若是直接进了甲一,恐课程跟不上。住夫子楼,倒也妥当。束脩,那头既给了五十两,咱们这里也给五十两吧,不要交他手上,小孩子手里钱多,容易学坏,你挑一个老成的管事,再两个小厮跟着。”
可侧妃娘娘的弟弟是去进学啊,这管事和小厮?
他眼里的疑问太过明显,谦王却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他:“不休沐吗?我怎么没听院使说休沐日怎么安排。这样,还是你去,就依国子监附近三两条街,买个不大不小的院子,跟过去的人都在那儿落脚。”
白管家心中一动,省得了,过后把这个院子落在了李茂锦名下,得了一个赏。
这事办得大气,有的人高兴之余,又紧张起来。
“娘您看,我就说这些事再不费神的,这不就弄好了吗。”
不用人提,弟弟的前程原就是茂锦一心把系,并不为催他上进。就算孩子是个街溜子,她也能领着他吃饱喝足过日子。
可这孩子明摆着就是有天份的读书苗子,自己也读得进去,以学为乐,那不得可劲儿往这条路上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