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是什么来历,桂枝竟也不好奇?银子拿着不烫手?”
刘嬷嬷又道:“这她应该是真不知道了,她也打听过,揣摩过,没露什么行迹,她私心里猜着应就是城中富户罢了。”
“那人就没一点地方让她觉得特别,哪怕是别的什么那人穿戴之物,有没有什么是让她觉得印象特别深刻的?”
刘嬷嬷听了,面露沉吟之色,显见得是仔细在回忆:“这个我也问过,她细细碎碎说了一大堆,我听着没头没脑的,都算不上什么特别,”想想又道,“若真是要说起来,那还是有一点…”
说到此处,听得外头喧哗,又是狗叫人声不绝,从窗户向外看去,深夜里似乎还有些火光,二人对视一眼,今夜注定是太平不了了。
门上的婆子去问了才来回话,吓得抖抖索索,刘嬷嬷很是看不上,沉声问道:“什么事闹得这样?”
“是,是官府的人来了,说是有疑犯同党在我们庄上,要来捉拿。”
“怕是猪油蒙了心了。”
刘嬷嬷虽然语气还严厉着,但内心实则已有点打鼓。二太太离了府,卢家与官府的关系,自然大不如前,但想必是因为王府的关系,倒也井水不犯河水,今日如何就敢打上门来?
再说了,府里的爷们,一个也不在这里,哪个去回话?若是让人进来冲撞了李茂锦,那又如何是好?
“你去回话,就说我们这里,并没什么疑犯。另外把在庄子上的都叫来,给我把门口守好了。娘娘未发话之前,不得擅动。”
那婆子得了令正要下去,茂锦伸手止住了她。
“不急,你下去这样说,这是谦王侧妃的别庄,今日游幸,正好下塌此处,庄子上并无疑犯,请他们别处寻去。”
那婆子听了,拿眼看刘嬷嬷,看她并无反对之意,这才领命去了。
刘嬷嬷皱了眉头:“我原是想避着人安排娘娘先走,免得万一他们不客气起来,冲撞到您。”
茂锦笑道:“嬷嬷,避也是避不过的,若是人家就是冲着我在这里才来的呢?就让她们去把话说透,咱们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
这事儿,怎么看怎么奇怪,不如先出手试试。
一阵脚步声,那婆子又转了进来禀道:“老婆子按娘娘教的说了,那些人中间领头的说,并未听说这附近有什么贵人的府邸,只是来捉拿疑犯罢了,要老婆子进来禀报,请庄子主人,行个方便。”
“看来,他们是要硬闯了。”茂锦的眉头紧紧锁了起来。
“老奴先想法子送娘娘离了此处。”
姚黄还未回来,亦未有王府的讯息,为今之计,总要先把侧妃送走,这些人既然敢装做不知冲撞进来,谁晓得还会出什么事。
“没用的嬷嬷,”茂锦摇了摇头,似实而非间,她仿佛有些灵感,却最终没抓住一条线,把这些事,都串连起来,“他们到底要做什么?我现在还不太明白,总之,不是什么好事。但我知道的是,他们既然敢亮明真身,想必今夜这里就不准备放任何人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