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瑾言带着云服媚下楼,然而刚到了客栈一楼,便有好多人打量着他们。
云服媚被看得有些心慌,倒是南宫瑾言仍然气定神闲。
“我怎么没见过二位啊?”一个鬓发苍白的老人指着两个人问道。
“今日一早到的客栈。”南宫瑾言淡道。
老人仍然是皱着眉,倒是老人旁边的年轻姑娘一脸认真道:“那也不对啊,萍兰已经严禁流民进入了,我也没见过你们?”
另一桌吃饭的姑娘突然高声道:“王小,你瞧这位公子的衣着,哪里看出这是流民了?”
那被称作王小的姑娘仍然是有些怀疑,却没再说话了。
“公子是哪家商队的?”那那姑娘直接问道。
南宫瑾言知晓如今萍兰不招流民但放行商的情况,便道:“风家。”
他话一落,在座的都议论纷纷,随即又纷纷道:“原来是这样。”
风家与结缨关系密切,结缨毕竟是霆掣大势力。再者风家又是大斗兽场这种生意,跟其他行商本就不同。有关风家行商的事上,朝廷向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南宫瑾言已经深谙此事,但在萍兰,就未必说得准了。
南宫瑾言带着云服媚没再多留。
出了客栈,云服媚问道:“公子说的风家,说的可是那位大斗兽场的老板?”
南宫瑾言颔首。
“我们这样冒用……”云服媚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被人发现了怎么办?”
“风家的行商确实已在萍兰落脚了。”南宫瑾言道,“发现了,也不会太麻烦。”
这话说得笃定,云服媚便知道他已经有自己的考量了。
直到到达一家较为隐蔽的餐馆,云服媚随着南宫瑾言被带到一间包间里,与一故人相对而坐时,她才明白南宫瑾言的意思。
那故人不是别人,正是风萧然。
风萧然身旁还做了个男子,南宫瑾言看着眼生。
“大公子。”风萧然打了个招呼。
南宫瑾言颔首,他从腰间取了个锦囊,将其打开,里面是一个枚戒指。
风萧然见着那东西眼底划过讶异,问道:“南宫公子怎同谢晋安讲的?”
“不是用‘讲’的。”南宫瑾言道。
风萧然颔首,了然淡笑。他没有单刀直入问这枚戒指,“我有一事不明。”风萧然道,“既然当初萍兰大量招收流民是花家带的头,为何我没有听到谢晋安找花家商洽的消息呢?”
云服媚在一旁安静地听着,心想,怎么又是花家。
“我听闻花家修造了几条巷子,专门安抚流民,近来那些巷子也是灾病频发。”南宫瑾言续道,“花家的生意已然算是强弩之末,还在帮忙看顾百姓,做到这个份上也已经是不遗余力,无论是否同花家商洽,结果大抵是一样的。”
风萧然旁边的男子此时突然开了口:“这枚戒指,是南宫大公子从谢晋安府上拿来的?”
那男子身着棠梨色锦衣的男子突然撩起眼皮,问他。
那嗓音带着几分倦懒,低沉中又藏着几分的冽,好像无论在跟谁说话,都能带上几分这样的漫不经心。
南宫瑾言看向他,在那一瞬间,发现他那脸是假的。
“不错。”南宫瑾言眉头微微挑了一下。
那人垂眸扫了那戒指一眼,说道:“怎么是这种戒指?”
此时风萧然看着那朱红宝石镶嵌的戒指,终于按耐不住,伸出了手。他映着日光,蹙着眉,好像在反反复复地看,又有什么地方看不明白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