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闻薛啸歌薛小公子和南宫思齐已经在京城通往清川的路上了。”许翰墨道,“我们是该拿出点儿诚意,回京城看看了。”
白子轩垂下眸子,没有言语。
现在的许翰墨,早已没有先前那股子世家子的骄矜了,什么修养,什么仪容,曾经站在一群世家子里引以为傲的东西,在生死一线、蝇营狗苟中,早就已经面目全非了。
白子轩如今看他,也同那云天泽没有什么分别了。
曾经的云天泽何等的骄傲,何等的意气风发,到头来落得个什么下场?满门皆斩尸骨无存。到底是该说他蠢,还是该说他可怜呢?
泽兰楼。
风衍和岳欣然一前一后摸索着进了暗道,不出所料,暗道不长,那门轻轻一推就给推开了。
他们进去时南宫瑾言也正打算出暗道,于是风衍和岳欣然走在最后,南宫瑾言和北冥幽走在前面,陇念和冯芷走在后面,这般出了暗道。
在阁顶的屋室内,风衍看着陇念和冯芷,岳欣然给南宫瑾言和北冥幽切脉,将熬好的药推给南宫瑾言。
“我配出来了,公子试一试。”岳欣然道。
冯芷在一旁看她看病看得认真,此时终于按耐不住好奇心,翘首问岳欣然:“姑娘,这位公子中的什么毒啊?”
岳欣然沉默须臾,抬眸看向冯芷,目光平静泰然,“胁息之毒。”
冯芷闻言眸子不禁睁大,她旁边的陇念拽了她袖子一下,冯芷才自觉失态地吞了口口水,小声嘀咕道:“不是说胁息之毒无可解吗……”
岳欣然看着南宫瑾言将要喝下,却也不生气,说道:“本姑娘配出来,若是奏效,世上便有了胁息之毒的解药,你说对不对,姑娘?”
冯芷被她突如其来的锐利气质惊得一愣,点了下头。
岳欣然又给了北冥幽几服药,告诉她最近身体损耗多,多少有点吃不消,近来先好生养着。
北冥幽颔首答应,她已经拿到长老席位,最近暂且不考虑泽兰擂台的事情了。
“美人,你怎么了啊!”岳欣然告诫北冥幽养身之法时,陇念忽然咋呼起来,他这么一说,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南宫瑾言的身上。他面色愈渐苍白,看起来几近昏迷。
岳欣然立马捏住南宫瑾言的手腕,抬眸看了眼瞳眸迷蒙的南宫瑾言。她低声道:“怎会如此……”
“公子怎么了?”风衍此刻的语气有些冰冷。
岳欣然道:“公子周身被胁息之毒损害的地方正在慢慢愈合,也正有将胁息之毒逼出体外的迹象了,怎么会是这种反应!”
风衍头一次见岳欣然这样着急。
北冥幽垂眸看着南宫瑾言,倏尔伸出手,捏住南宫瑾言的另一只手。岳欣然茫然地抬头看她。
北冥幽眸光专注沉静,她不过须臾,她将南宫瑾言的手腕轻轻放下,走到南宫瑾言身后,抬指迅疾地点了他后背几处,岳欣然眸光飞速追随北冥幽的指尖,依稀能够分辨她点的是几个穴位。
南宫瑾言蓦地突出口暗红的鲜血,一瞬间,耳清目明,面色渐渐地从苍白中恢复过来。
“试试可以了么。”北冥幽道。
岳欣然伸手一试——毒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