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南宫瑾言果真收拾好去往鹤城。为了不打草惊蛇,风萧然和陇念等泽兰门人都留在萍兰,逢钲嵩问起只说南宫瑾言外出闲逛了。
南宫瑾言、墨如玉、北冥幽三人坐在全新的一辆宽敞马车上。南宫瑾言一身蓝白轻衫,风度翩翩,好似出门游玩的小公子。墨如玉一袭紫衫,长发披散,一改从前风流模样,竟无端显出些端雅持重来。北冥幽一袭青色衣衫,文雅清婉。
三人打扮得都不招眼,将素日里吸引人的明艳气场尽数敛起,就好似寻常富贵人家的公子小姐出门游玩。
墨如玉靠着轿子,漫不经心地摆弄着不甚习惯的小辫子,道:“一会儿下去,我们先去慕袖坊。”
他一只腿踩在椅子上,还是一副风流轻率样,只是着装起了作用,那股子夺人眼球的纨绔样儿竟消失不见了。
北冥幽坐在南宫瑾言身旁闭目养神,闻言缓缓睁开眸子。不料墨如玉斜斜地侧眸看过来,说道:“待会儿处处留意些,要的就是叫他们认出来。”
北冥幽不置可否,下了马车,她抬眸看了看鹤城的天色,晴朗了不少。
看来天界已经派人修整过了。
前脚踏进慕袖坊,管事的扭着水蛇腰迎了上来,身后跟着些个美丽娇憨的女子。
墨如玉桃花眸一眨,一把搂过一个女子,抓着那纤弱无骨的手腕,凑到鼻端轻轻一嗅。
北冥幽唇角一抽。她下意识看向南宫瑾言,南宫瑾言倒是一脸的波澜不惊。北冥幽挑眉,沉默不语。
管事的行了个礼,娇笑着问道:“几位好生面生,不知是否是鹤城本地人啊?”
南宫瑾言温润一笑,说道:“我们不是鹤城本地人,我们是萍兰人。”
管事的似是明白了什么,妩媚地笑了笑,引着两人往一处走。
北冥幽低声问南宫瑾言:“他,不去么?”
北冥幽看了眼被一群女子围着的墨如玉。
“他还有其他事。”南宫瑾言道。
两人随管事进入一间奢华的屋室,香炉袅袅,空气中泛着股旖旎的气息。
中央就摆着一张紫檀黑木的小几,放着柔软的坐垫,再往后便是一张带着红色薄纱的大圆床,窗子落下,珠帘摇曳,柔香萦绕。
管事的在前面领着,亲自规整了一下屋里的陈设。
趁着这个间隙,南宫瑾言侧眸,看了眼北冥幽,他轻声道:“服媚。”
北冥幽走近他,一股子淡淡兰香萦绕在鼻息,洗净了这儿的迷蒙浓香。
南宫瑾言轻声耳语:“你我二人此时是兄妹关系,待会儿该是有人要来,你且在一旁等候,有事我会提醒。”
北冥幽盯着管事,颔首。
果然,管事扭着细腰,笑眯眯地走了过来,她说道:“既然来了慕袖坊,公子可否有兴致尝尝鹤城最醇芳的酒?可否见见鹤城最美艳的人儿?”
南宫瑾言面容温和,道:“久仰大名,自然愿意。”
话落,管事走至南宫瑾言跟前,纤纤玉指缓缓划过南宫瑾言的衣襟,她在南宫瑾言心口轻轻点了点,娇笑一声,离开了。
北冥幽漠然地注视着这一切,心中竟有些不是滋味,她强压下了。
云服媚的感情,她不需要。
北冥幽阖上眸子,最近发生的一切在脑海中飞旋。她对南宫瑾言的态度,真是愈发地不对劲了……不该如此。
南宫瑾言坐下后抬指握起杯盏,才发现北冥幽还在那个位置站着,他抬眸,一怔。
只见她立在原地,阖着眸子,眉头紧蹙……
北冥幽缓缓睁开眸子,淡然地扫了南宫瑾言一眼,抬步走到他身后立着。
南宫瑾言将水饮下,放下杯盏后,门外传来脚步声。
一个女子端着精致的酒壶走了进来。红衣如火,飘然若仙,修长的细腿若隐若现,身材玲珑有致,远看可当真是个尤物。她走近,那张面容能称上惊艳,肤白似雪,眉目如画,清丽的气质敷上美人妆容,端的是个倾国倾城不落凡俗。
北冥幽视端容寂,见那女子将酒壶摆上小几,小几矮,她须得俯身,俯身的瞬息,两片洁白波涛若隐若现,一瞬间便与南宫瑾言挨得极近。
北冥幽看着,便觉得有那么一瞬间暧昧至极。这二人的相貌都是美极,如此,竟有些郎才女貌的意味。
女子坐在了南宫瑾言对面,为南宫瑾言斟酒,随后轻轻地将酒推回到南宫瑾言跟前。
那手指也是极美,像画一般,配得上她那绝色容颜。
“慕袖坊的招牌,醉卿意。”声音听着恍若化掉一般,极其动人。
南宫瑾言抬眸,端起那酒,如湖眸光落在杯底,还未动作,女子那白皙秀美的手指慢慢覆了上来,一点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