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瑾言也不推拒,唇边浮现出温润笑意。
那女子也笑了,笑得妩媚。
“公子怎的不理媛儿……”明明姿态上已经勾起了人,声音又无端放轻了,放缓了,矜持了,平生出一股子楚楚动人的神韵,竟中和了那妩媚。
南宫瑾言顺势放下杯盏,女子的手却不放开,一点一点将南宫瑾言白皙修长的手指抓了起来,她道:“公子……”
北冥幽面无表情地在一旁看着,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女子还是不敢,她又瞧了眼南宫瑾言,有些明了了。
南宫瑾言端坐在那里,不说话,身上便有一种含蓄沉稳的气质,不容轻易靠近,美则美矣,却是美得疏离。
“你叫媛儿?”南宫瑾言也无甚动作,由着媛儿抓着他的手。
也不知媛儿是不是心大,对于北冥幽视若无睹,她不把玩南宫瑾言的手了,却是将酒壶从桌上拿下。
北冥幽饶有兴味地欣赏着她的举止,又看了看南宫瑾言的背影,依旧沉稳得宛若古松。
女子端起南宫瑾言放下的酒杯,起身,打横坐上了那小几……
身段的凹凸玲珑此刻极致展现,肩头的轻纱将落未落,却依然露出大片雪白。
若是一般男子见了,温香软玉,必定血脉喷张。
只是,媛儿妩媚地一瞥,却发现面前这男人的眼神,既温和又平静,就是没有丝毫波动。
怎么会……
媛儿不信邪,抬臂举起酒杯盏,那样子简直有些冷艳,她对南宫瑾言说道:“公子张嘴。”
南宫瑾言静静地瞧着她。
那藕臂已经缓缓伸过来,美酒递到了南宫瑾言唇边。
南宫瑾言却没张嘴。
媛儿瞧着南宫瑾言,被这张绝色容颜震荡的同时,脑海里开始琢磨起别的法子。
可就在那么一瞬间,媛儿始料未及。面前不容亵渎的芝兰玉树竟伸手将她从小几上拉进了怀里。
南宫瑾言双腿修长,即便跪坐,媛儿也足够在他怀中依偎。南宫瑾言一手揽过她纤细的腰肢,一手扯过她捏着杯盏的手指,轻捏她的手,也握着了杯盏。
杯中酒洒了些许,但仍有琼浆。
媛儿抬眸,对上那白皙到剔透的精致容颜,心神震颤。
怎会生成如此模样……
她从未见过如此美人,远观不可亵渎,近看心神迷醉。他一个笑容,便足以俘获大片芳心。
“姑娘。”南宫瑾言嗓音温沉,轻语时暧昧至极,“张嘴。”
光是躺在他怀中,嗅着兰香,望着绝色,便觉得心乱如麻,久经风月的媛儿竟慌了一瞬,那杯盏缓缓递进,南宫瑾言的目光也愈发深沉。
媛儿握住南宫瑾言的手腕,南宫瑾言却也不急着递酒,她翻腕将余下那点酒也洒了,搂住南宫瑾言的脖颈,缓缓凑近,咫尺之距,她轻吐兰息:“公子,身上好香啊……”
北冥幽看着眼前这香艳的一幕一幕,忽然觉得有些困。她捂着嘴打了个哈欠,眼前却渐渐模糊起来。
她心道“不好”,耳边却是那温香软玉的一句“公子身上好香啊”,萦萦绕绕,挥之不去。
“别睡!”
仿佛能注意到北冥幽一般,南宫瑾言话落,蓦然发作,他猛然一按,怀中人便被扼住脖颈按在了小几上。
一阵窒息感猛蹿上来,她真是疑惑啊,刚刚那只清冷洁净的手,怎的力气这般大啊……这样的手,分明是读书人的手啊……
南宫瑾言半跪在她面前,缓缓俯身,视线看着她手上寒凉的匕首脱落,砸在软红的毛毯上。他倾耳在媛儿唇盼,方才的旖旎,也变得愈发残忍。
“谁派你来的。”温沉的嗓音也变得清寂。
脚步声愈发清晰,还未待南宫瑾言反应,一把长刀便快一步从身后袭来,比预想中快得多,躲闪间,南宫瑾言不得不松开媛儿,媛儿得以喘息,垂死一般俯身,跪在地上大口喘息。
北冥幽强自镇定,可是无济于事,自己那里挣扎,觉得好久好久。
直到被人拽起手腕,模糊的视线里,淡蓝衣影在一片艳丽驳杂中显得清逸绝尘,她被风一般地拉了出去。
媛儿望着倒了一地的死士——那只是刹那间的事情——死士胸前的飞镖下还在咕咕喷着鲜血。
她呆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