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下几人暴起而上,南宫思齐抽出面前已死之人的佩刀,躲开尸体一气呵成——白靴踏尘,他不惧重围向前冲去。
然而那几人绝非省油灯,以南宫思齐猛冲的速度,砸开兵刃从夹缝冲出原本行云流水,可惜这六人一起上威压实在太重!
白刃拂过,长刀斜来,兵刃相撞,举步维艰!
“加速!”其中一人朝船头爆喝一声,悍然挥刀,竟直接将南宫思齐掀飞出去。
余下几人瞬间围上,长刀围城牢笼,南宫思齐动弹不得。
船蓦然加速,晃动中,那些亮光愈渐清晰。
南宫思齐这次被用铁索绑了起来,丢到船舱中,舱门一关,一片晦暗。
在黑暗中,听觉变得尤为敏锐。
喊加速的那个大抵是个头儿,名字叫做“光哥”。
“诶呦,那是什么东西?”有人惊诧地叫出声。
南宫思齐不知道靠在什么上,闻言他不禁笑了。既然要抓他南宫思齐,便不要顾惜着他的性命,畏手畏脚的人,永远都是输家。
“告诉他,去平燕津。”光哥吩咐了一个人,紧接着是跑动的脚步声。
南宫思齐挣扎片刻,发觉这个铁索有锁,纵然袖剑再如何削铁如泥,也无法将其斩断。
“妈的,越来越近了!不会遇见劫匪了吧!”
显然,开这辆船的也很有水平,船开得很猛,颠簸的幅度更是令人胆战心惊。南宫思齐刚想站起来试着推开舱门,不料一阵颠簸,将人晃倒。
南宫思齐头撞到了不知什么地方,他很快闻到一阵腥味。真是可笑,最先感受到的竟不是疼痛,而是晕船带来的恶心。
“怎么了?!”光哥吼了一声。
南宫思齐感知得很清晰,船慢了。
紧接着,他听到又有人惊呼起来:“不止一辆啊!”
“渡口守着的是什么人!”
“他们过来了!”
南宫思齐大抵猜到了什么情况——前后夹击。
光哥当机立断:“调头!去裘风渡口!”
南宫思齐刚刚稳住步子。他一声令下,船猛然翻涌,将本就脚下轻飘飘的南宫思齐摔到了舱门上——登时一阵猛风迎面袭来,乌沉暗蒙的江面上的点点光亮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三艘长船飞速向着他们驶来,船灯清幽,破开一片暗沉!
两艘战船从载着光哥等人的这艘小船前方左右两侧疾驰而来,形成前后包抄之势。
光哥看到滚出船舱的南宫思齐,眸中闪过几分狠厉,他一把将南宫思齐抓起,却见南宫思齐粉面带笑,登时怒从中来,挥手将南宫思齐狠狠砸在围栏。
铁索与镶了铁片的围栏圆木碰撞,发出轰然震鸣。
“妈的小兔崽子,真以为老子不敢动你吗?!”光哥抓着铁索,恶狠狠瞪着南宫思齐。
南宫思齐蓦地呕出酸水,夹杂着缕缕血丝,江水的风尘味和喉头的腥甜混杂起来,狂风吹刮,闷雷炸响,南宫思齐逆着狂风,瞥见清幽灯光下的月白金纹长旗——篆文墨写“南宫”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