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朕一个不杀你的理由!”赵福金冷冷说道。
哭诉完的姚平仲也终于平静了下来,摇头道:“臣临阵脱逃,害死了姚家军那么多弟兄,臣该死!”
“想死?呵……朕偏偏就不想成全你!姚平仲,朕要你带着愧疚,滚回陕西!”
姚平仲懵了……
这是为何?
“回到延安府后,你也别继续领兵了,带着你们姚家人,去为朝廷采煤去赎罪去吧!”
姚平仲更懵了:“官家……采煤?”
姚家世居陕西,从来就没有听说过延安府有煤炭!
赵福金微微笑道:“怎么找矿,怎么采煤,那是你姚平仲的事情了,朕只告诉你,延安府周围,有的是煤矿!”
姚平仲不敢多问,甚至连赵福金为什么要煤也不敢问,几天前韩世忠告诉他官家无所不知,姚平仲还有些怀疑,但是今日在明仁宫一见,姚平仲深信不疑!
“逃回来的姚家军,朕已经让韩世忠收编了,过几日朕便会以你疯癫为由,准你返回延安府。回去后,好好办差,可莫要再让朕失望了!”
临走时,姚平仲还是忍不住问道:“官家能否给臣明言,到底是主战,还是主和?”
赵福金笑道:“是战是和,得看天下大势,我大宋又不是只有金国这么一个敌人!把所有心思都花在金国,不值得!”
姚平仲不解:“辽国已灭,西夏已残,吐蕃诸部不成气候,大理交趾不堪为虑,如今这天下不就剩下我大宋与金国了吗?”
赵福金懒得跟他解释什么叫天下,摆摆手道:“只管去办差,天下的事,你姚平仲理解不了!”
……
……
兵部内堂,种师道有些不好意思地给李纲斟了一杯茶:“还望李相公莫要生嫌隙,官家此举,也是无可奈何啊!”
李纲接过茶盏,轻笑摇头道:“怎能生嫌隙?统兵打仗我李纲自认与老种相公相比,是萤火与之日月,粟米与之沧海,官家将开封城统兵之权全权交由老种相公,那是何等英明。”
种师道捧起茶碗抿了一口:“怪只怪那姚平仲……哎,不提也罢,不提也罢,日后本将与李相公精诚合作,共卫开封!”
李纲嗯了一声,反问道:“老种相公当真觉得是因为姚平仲?”
种师道纳闷,李纲被罢这事,不就是因为姚平仲引起的吗?
李纲又笑道:“就算没有姚平仲,官家也要给我李纲找个罪状,让我将兵权交到老种相公手中的。”
种师道一愣:“李监军可莫要对官家生恨啊!”
李纲赶紧将手中茶碗放下,连连摆手解释道:“老种相公误会了!误会了!下官哪里敢对官家生恨,下官是觉得官家的手腕了得啊,为了堂堂正正地交权给种相公,又不能让旁人觉得官家卸磨杀驴,过河拆桥,官家这次可真是动了心思的,下官是说,我大宋得天子如此,是我大宋之幸,万民之幸啊!”
种师道琢磨片刻,突然就明白了李纲的意思,敬佩之意油然而生:“太上皇这次禅位给官家,也可算是英明啊!”
禅位?
李纲笑而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