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阿牛早早的起来,趁着天色刚刚泛起鱼肚白,赶着东家的五头牛,去到山里的草甸子放牧。
氤氲的雾气,笼罩着山野,远处的群山连绵起伏,少年骑在一条牛的牛背上,褡裢也搭于牛背,里面放着母亲给准备的书与吃食。
阿牛的父亲是这个叫柳榆村的唯一的教书先生,十分博学多识,家庭虽不富有,却也衣食无忧。阿牛每日把牛赶至牧场后,闲下来便是苦读诗书,苦练武艺。那时的人普遍尚武,阿牛也不例外,虽然刚刚一十六岁,刀枪棍棒却也使得勇猛,身材也较健壮。父亲想阿牛18岁后,去考取个功名。
到了草甸牧场,山脚下有一由树木及山石垒成的小屋,阿牛时常在此歇脚。小屋里放着几把刀枪棍棒,还有一张由破木板搭起的床榻。
今天阿牛想先练练自己偏爱的刀法。少年提刀转到小屋的后面,却猛的大吃一惊,房屋后面的草丛中,爬卧着个人。阿牛稍一平静后向那人望去。那是一个僧人,面朝下,掩于草丛之中,鹅黄色的僧袍。奇怪的是后背塌陷,阿牛心慌,想走,这时那个僧人的身体却是抽动了一下,喉咙中咕噜了一声,这一动一声,倒是给阿牛壮了壮胆子,心里道:有甚可怕!便走过去,双手用力,想把那人抱起,看个究竟。这一抱,那僧人便被翻转过来,只见口角丝丝血痕,面色蜡黄,双眼紧闭,胸前有大片的血迹。
这一搬动,那僧人却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口中道:“施主,救我。”阿牛道:“我这便去喊人。”僧人道:“施主将我安静平放,找些水来便可,千万不要喊其他人来。”阿牛道:“好,我便将你抱入屋中。”说罢,阿牛便把那僧人抱起,虽是感觉沉重,阿牛仍是咬牙把那僧人抱入小屋之中,放于由破木板搭起的床榻之上。从褡裢里取出水来,凑到那僧人嘴边,慢慢喂入口中。喝了点水,那僧人神志又略清醒了些道:“施主,千万不要喊其他人来。”阿牛:“嗯。”那僧人又道:“施主可否生火?贫僧甚冷。”阿牛道:“师傅暂且休息,我去找些木材便来。”此时正是盛夏季节,白日里烈日炎炎,阿牛心里暗忖:这大师必是伤的极重。
阿牛升起火来,那僧人又昏沉沉睡去。
阿牛安心的侍弄起火来,心道:不让我去喊其他人,我如何照顾的他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