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渐渐西坠,阿牛却是心急起来,若是天黑不回家,父母岂不是要担心?正焦急间,那僧人却悠悠醒转,到:“小施主,天色渐晚,家里人是否着急啊?先行回家吧,明日可否再来?”声音沙哑而无力。阿牛忙道:“好的好的,明日再来。”那僧人又叮嘱道:“千万不要告诉其他人!”阿牛转去,暗忖:这人伤势严重,为何不让其他人前来救治,好生奇怪。
一夜无话,阿牛第二天早早起来,多带些吃食,又来到小屋。那僧人仍在昏睡,阿牛便又升起火来。
时近正午,阿牛一身是汗。那僧人再次醒来,状态比昨日好了些许。阿牛忙把水递到他的唇边,僧人喝了点水,眼中似有了些光芒,对阿牛道:“小施主,可知道仙人么?”阿牛忙回道:“当然知道,传说中的仙人,上天入地,呼风唤雨,当真是厉害无比。”言语间满是羡慕与向往。
“你可愿意成为仙人?”那僧人说道。阿牛又忙说:“当然愿意了,成为仙人,那是每个人的梦想。”那僧人望着阿牛眼中兴奋的目光道:“你帮我做件事,我帮你成为仙人,可愿意?”阿牛一时懵在当场,不知如何回答。那僧人见状,便缓缓开口说道:“老衲是天云州万佛寺三主持,法号慧通,因遭奸人暗算,身受重伤,命不久矣。小友如若答应老衲一件事,我便收你为徒,传你佛门功法,助你步入仙途。”阿牛一听,立时如沐春风,如饮甘霖,几乎不能自持,急忙连续回应:“我愿意!我愿意!我……!”慧通双目看着阿牛,看着阿牛的喜不自禁,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随后道:“你就什么名字啊?”阿牛回道:“我叫顾坦,爹爹给起的名字,我还有个哥哥,叫顾真,爹爹希望我们要真诚坦荡的意思。我娘又给我起个乳名,叫阿牛,希望我像牛一样壮!”顾坦,阿牛。慧通嘴里念叨着,又道:“修仙之路坎坷艰辛,你心里可曾知晓?”阿牛道:“晓得,我修仙之心坚定无悔,请师傅收我为徒吧!”阿牛目光坚毅起来。“好吧,给为师叩三个头,便是拜师礼了,为师命不久矣,叩完这三个头,你将来修仙路上的坎坷与危险,为师都无法护你周全,你可还愿意?”阿牛听闻,扑通一声跪在慧通床前,重重的叩了三个头。抬起头,目光坚毅道:“徒儿必将不辞艰辛,不吝生死,扬我宗门功法,为师傅报仇雪恨!”
慧通道:“徒儿啊!为师手脚筋脉尽断,无法稍有动弹,魂魄也被人打散,只有这最后几日时光,听我把后事交代,然后传你入门功法。”不待阿牛回答,慧通继续道:“我右侧腰间有一乾坤袋,你取下来。”阿牛照慧通所说,于其腰间取下一样式古朴的袋子,慧通道:“此袋名叫乾坤袋,为师已无力打开,你需要练到凝气期二重方可能打开。内有一墨色古灯,待你到万佛寺之后,交给我的两位师兄,大师兄慧元,二师兄慧能。乾坤袋内里之物,便是为师送你的礼物,进阶功法与器物,皆留于徒儿。此其一,其二,”说到这,慧通猛咳两声,嘴角渗出一缕鲜血,胸脯剧烈起伏,待稍稍平复,继续道:“为师本名陈青仁,出家前乃东玄州百里山百里镇人氏,婚配一大户人家,娶妻毛氏,育有一女,名唤陈出尘,毛氏已死。听闻我女出尘也步入仙途。我将死,心甚挂念,待将来时日,你若能寻得我女出尘,代我转述,为师将心中宽慰。我死之后,不立碑,不修坟,若出尘能来祭拜或把我骨骸移回故土,我魂亦安。”说道此,慧通双目之中,泪花已是滑落。阿牛轻抚慧通之手:“徒儿一定办到!”少顷,阿牛问道:“师傅,打伤你的是谁,徒儿好给您报仇!”慧通略缓道:“莫问”。
时间静静的流淌,慧通再次开口道:徒儿,记住功法。
阿牛盘坐在慧通床旁,挺胸,颔首,双手手心向上,放于膝上,拇指轻叩中指,舌尖轻抵上鄂,鼻孔吸入空气,上送颠顶,沿督脉下至丹田,丹田托气,送离口腔,循环往复。开始了他的修仙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