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俊这次月考位列上舍七人之末,本就心情极差,听到贺今朝当众揭自己短处,登时脸涨的通红。
可他向来不善言辞,搜长刮肚好一会才想出话来回击贺今朝,正想开口时,却听耳边另一人说道:“陈兄没资格说话,那我这个月课第二总有资格说话了吧?”
陈俊回头一看,原来是陶大志在为自己说话,当即向陶大志报以一个感激的眼神。
陶大志点点头,示意陈俊暂且退下,转过头来直直地盯着贺今朝,语气颇为玩味:“我没记错的话,这次月课,贺兄也只是第四吧?该不会是卫兄拿了第一,你心里嫉妒,所以故意在此栽赃陷害吧?”
贺今朝被陶大志道破心事,顿时恼羞成怒道:“第二有什么了不起的,你这个第二来得也未必干净!说不定,就是你和卫辰沆瀣一气,在考场上串通起来作弊!”
“好了好了,大家都消消气,诸位都是同窗,何必伤了和气!”
眼看两人剑拨弩张,马上就要吵起来,在旁边看了半天戏的陆轻舟终于站出来当起了和事佬。
他看向卫辰,言辞恳切道,“卫兄,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你要不要解释一下?”
卫辰摇了摇头,并没有解释。
贺今朝见状当即大喜,指着卫辰道:“你们看,他心虚了吧,肯定是作弊!”
陆轻舟还在装模作样:“卫兄,那五十册文府应该都还在你那儿吧,何不拿出来,与卷子对照一番,以证自己清白?”
卫辰抬起头,目光扫了他一眼,而后淡淡道:“清者自清,不必多言。”
贺今朝见卫辰不肯拿出文府,越发笃定卫辰是做贼虚,气焰更加嚣张:“那文府是义学藏书阁所有,又不是你卫辰一个人的私产,赶紧拿出来!”
卫辰面无表情道:“贺兄说得不错,这文府确是归藏书阁所有。不过藏书阁自有规制,书籍何时借,何时还,都有记录在册。眼下离我预定的归还之期还有三日,贺兄要借文府,请三日后再去藏书阁寻此书吧!”
“你!”
贺今朝被卫辰噎得说不出话来,气急败坏道:“事到如今,还在嘴硬!嘴硬也没用,我们找林先生去,我记得他那还有一套文府,到时候,一切自会水落石出!”
贺今朝说话时,陆轻舟一直在留意着卫辰的神色,见卫辰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慌乱之色,不由地心中大定,给贺今朝使了一个眼色。
贺今朝会意地点了点头,当下就拿着卫辰的卷子出了讲堂,去后面林延住处找林延去了。
其余学子见状也一并跟上,只有陈俊和陶大志两人落在后面。
陈俊急忙拉起卫辰就要往外走:“卫兄,咱们也赶紧跟上啊,贺今朝肯定会在林先生面前搬弄是非,让林先生先入为主地怀疑你,到时候你就是有十张嘴也说不清了!”
见陈俊急得额头上满是细汗,陶大志笑着拍了陈俊的肩膀:“陈兄莫急,你仔细看看卫兄,他可一点都不着急。”
陈俊闻言回头一看,果然见卫辰一脸的气定神闲,没有半点慌张失措的模样。
陈俊讶然道:“卫兄,你这是……”
卫辰笑了笑,伸了个懒腰,慢悠悠地站起身:“些许跳梁小丑罢了,不足为虑。二位兄台,咱们也一道走吧,看他们如何把这戏唱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