蜚继续说道「我用内丹化作人形之态,刚开始也只是在合黎山周边游荡,可随着周边阴气渐渐淡泊稀少,不得已我只能向青云镇靠近。本以为我会再一次遭到秦穹的驱逐,可不曾想到我接连数日在青云镇上修行,秦穹都对我视若无睹,仿佛没有发现我的存在。」
几人一听,只觉有几分奇特,按道理来说,既然青云镇大地下埋葬的亡魂将士是最多的,秦穹若真想要复活他的亡魂大军,断然是不可能轻易让蜚在此肆无忌惮蚕食阴气。
「可是因为你用内丹离体,秦穹无法发觉你的踪迹?」墨故渊一旁问道。
蜚摇了摇头,道「秦穹那会已经是青云镇上的小天神,一方小镇闯入一只凶兽之灵的内丹,他岂会不知。可碍于我大道修行,加上贪婪成性,我也只当秦穹是不和我计较罢了,于是我便放开胆识,除了在小镇周边以外,有时候还会跑到镇上之地,以此汲取更多的阴气反馈到我山中本体。」
蜚说着说着,忽然脸色多了几分憎恨之色,她咬牙切齿说道「也就是在那个时候,趁我疏忽防范,秦穹居然用水月盏将我囚禁其中,让我无法挣脱。」
一旁墨故渊微微诧异,下意识说道「我曾在外经上看过水月盏的介绍,此盏极其特殊,虽不是神器之属,可一旦祭出此盏,便可对妖兽一类的内丹起到压制性的作用,若不能及时逃离,就会被水月盏摄入其中。」
鱼清潺和混沌两人一听,脸上不禁多出几分戒备,照此说来,自己同样身为妖兽一脉,内丹不到万不得已,断然是不能轻易离开体内。
听墨故渊说的如此慎重,可见水月盏的特殊异能对妖兽的内丹应该是绝对单方面的压制。
「我何曾想过秦穹连水月盏这样的宝物都会携带,我被秦穹拘押在城隍庙中,可他仅仅只是将我囚禁在庙里,并没有对我施以严刑。」
「我内丹被关押在水月盏中不知多久,直到有一天秦穹忽然把我带到这合黎山内,将我内丹放出,并且告诫我若再次擅闯青云镇,一定让我形神俱灭。」蜚静静说道。
听到这里,墨故渊几人不禁皱起眉头,若是如此,蜚以内丹之态行走在外,最后被秦穹用水月盏摄入其中,只是关押在城隍庙里,最后却将她放回了山中,这一切实在太过匪夷所思。
鱼清潺蹙眉问道「那梁言又是怎么回事,他不是你和梁君所生么?」
墨故渊亦是云里雾里,道「对啊,我听镇上百姓说,梁君是和言红虎成亲之后,这才生下梁言。刚才梁言也确定了梁君就是他的父亲,而你亦是他的母亲,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隐情?」
混沌朝蜚冷冷看去,笑道「我看八成就和你刚才说的借尸还魂有关系吧。」
墨故渊和鱼清潺倏然一惊,眼里向蜚投来询问之色。
蜚低着头,青丝垂过,让人看不清她的模样。
身侧,梁言脸上怔怔,对自己母亲的过往同样有几分彷徨。
「两千年前,她被时光摘去胞宫,可是花了很长的时间方才慢慢恢复过来。三百年前,她再一次被时光重创,肉身囚禁在合黎山内,之后内丹又被关押在水月盏中,试问她如何通过这短短数百年就能生下梁言?这其中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劝你还是说清楚为好。」混沌双手环胸,居高临下说道。
蜚兀然昂起头,眼神空洞的看着洞穴顶端,眼中同样迷茫不知所措。
许久,蜚喃喃说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被秦穹关押在水月盏当中后,连年月日夜都没有了概念。当时我所有意识都在消退,浑浑噩噩身居在盏中,只保留基本的生命体征。我不清楚那段时间秦穹对我做了什么,所谓的借尸还魂,也是我刚到城隍庙时偶然间听到秦穹不小心说出口的。」
几人听的一阵匪夷所思,同时也不确定蜚说的究竟是真是假,尤其是到了这青云镇,好似每个人的说法和经历都不一样。
「那照你所说,梁言喊你为娘亲,你又是如何生下梁言?」墨故渊追问说道。
蜚摇了摇头,道「这一点我也不清楚,当年被秦穹放回山中之后,是某一次言儿上山打猎,心神感应下我才知道他就是我的孩儿。」
梁言脸色一白,颤颤巍巍说道「我多次入山就是为了找到我的亲娘,家里那个女人根本就不是我的亲生母亲,她!她......她不是人,她就是一只怪物。」
蜚轻轻搂住梁言,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孩子别怕,那个女人不是早就吊死在了弱水边么,如今断然不会再伤害你。」
墨故渊越听越迷糊,按两人所说,那个女人应该就是言红虎无疑,是她嫁给梁君,她是梁君的妻子,并且生下了梁言。可梁言却不认言红虎为母亲,反而和蜚血脉相连,母子情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