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殿下易容之事昕若早已知晓,她并未私下告诉你,说明她守口如瓶,值得信赖。而你,明知我任性妄为,不好得罪,可是宁可与我翻脸,也不肯坏了四殿下在此立下的规矩,穆管家,不瞒您说,直到今日,我才愿意相信滕璇熠说的话,你,确是忠诚之士!”
原来如此……
不得不说,此刻,自己完全被眼前这个小丫头所折服,难掩心中的震惊,却又不知该如何表达敬佩之意,穆衍双手抱拳,朝着紫熙深鞠一躬。
误会一场,皆大欢喜?众人皆松一口气。
“薇儿薇儿,那刚才穆管家若是不出手,你那一拳真会打到他的脸上吗?”
“我说滕璇云,本姑娘像是那么蛮横无理的人吗?”
“不像……不像……”
比起天打雷劈,还是这丫头发火比较可怕,双手摇摆,滕璇云求生欲爆棚。
用胳膊肘怼了一下竹澜,九冠小声说道:“以后遇事要冷静一点!”
哼!站着说话不腰疼,倘若今天被放倒的是灵旖,看你能不能冷静!
天空中飞来几只麻雀,叽叽喳喳的落入院中,小巧玲珑,轻盈跳跃,仿佛一个个棕色的小绒球在地上滚动,滴溜溜的小眼睛不时的张望着四方,机敏,灵巧。
“呀?真可爱!”
紫熙蹑手蹑脚的朝着它们走去,眼看着就要走到一只小麻雀的身边,突然,呼啦一声,群起离去。
撅着嘴,仰望天空,能自由自在的飞翔,真好啊……
“麻雀有什么可爱的,你若是喜欢鸟,回头小爷给你寻一只名贵罕见的来。”
“然后呢?拘在笼子里供人赏玩吗?”
又说错话了?见紫熙脸色沉了下来,滕璇云立刻紧闭牙关,这丫头的想法实在是让人琢磨不透,姑娘家不都是惜花吗?她,惜鸟?
她,何时学会了感慨……
回想着在清微天时,紫熙那无忧无虑的笑容,再看看此时她那夹杂着困扰与忧愁的目光,竹澜觉得自己的心正在被无力感撕扯着。
滕璇熠站在不远处仰起了头,望着空中那时而飞近时而飞远的鸟儿们,的确,它们看起来,要比那些饲养在金丝笼里的珍雀欢乐许多。
“好啦,我们先进去再说吧!”
“丫头,我想和滕璇熠单独说两句。”
咦?这两个人有什么秘密吗?
虽然满心好奇,但是人家既然说了要单独对话,自己也不便再追问,嘿,以后找个机会再试探也行……
“啊,你们聊,穆管家,咱们先进去。”
哎呦,这滕璇云还在旁边,怎能无视他呢?
穆衍赶忙点点头:“好好,六殿下,您请……”
看见滕璇云那大摇大摆的嘚瑟样儿,紫熙就来气,嫌弃地白了他一眼,扭过头小声问道:
“落翼遥,上次让他跑肚拉稀的是什么药?”
啊?那又不是我干的,怎么问到我头上来了?
“我……我也不知道啊!”
“不知道你怎么配的药?”
“这……根据他的症状配的啊!”
“薇儿,是牵牛子……”
嗯,两人同时看向昕若,异口同声:“你怎么知道?”
呵……呵,刚被称赞守口如瓶,此刻就要出卖别人吗?
闭紧嘴巴,昕若使劲摇了摇头。
哼哼!一侧嘴角挑起,伸出食指朝着她的鼻尖点了点,紫熙一脸坏笑:
“啧啧啧,还想护着人家呢?”
“我哪有?”
“好好好,没有没有,那俩你看上了哪个?”
噗,什么鬼?昕若刚想解释,便被那丫头捂住了嘴。
“别说,让我自己猜哈!琰瞳?英俊潇洒,但是脾气有点急;秘渊?温文尔雅,人更沉稳些……那个……哎?”
一巴掌拍落了捂住自己嘴的那只手,狠瞪了那丫头一眼,昕若转身向茶房跑了去。
“薇儿,你把人家姑娘给说臊了!”
落翼遥知道,这丫头不会平白无故的提起滕璇云被下泻药一事,他笑了笑,继续问道:
“你又想干嘛?”
望了一眼站在树下私聊的两个人,紫熙抬起手挡住自己的嘴,在落翼遥耳边小声说:
“我想去给三皇子道个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