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郝胖长舒一口气,低头思索了一会儿,“说得也是,我家确实养不起你。”
“我还有心愿未了,如果我成功的话。”我顿了一下,放弃了继续说下去。
“怎么了?”郝胖抬了下眼角。
“算了,渺茫得很,雾老哥教我的,没得选,只能搏一搏。”
“呵呵,话说一半,真没劲。”
“几万年后的事,扯了也是白扯。”我岔开了话题,“你呢?”
“瑶池宫我是回不去了,有机会去青罗宗别忘了叫上我,帮我求求情。”
“放心,忘不了你。”我应了下来,“你为什么修行?”
郝胖沉默了一会儿道:“不为什么。”
“啊?”我有些惊讶,侧过身面向郝胖。
“我也没有别的选择。”
我愣了片刻才理解郝胖的意思,试探问道:“庄文朔的事?”
“嗯,家族就是这样,什么出身就该做什么事。我挺羡慕庄文朔的,给你讲个故事吧。”说着郝胖撑开了神念结界包裹着我们以及身后的柳树。
郝胖将黄小白抱在怀里,抚摸着它柔顺的皮毛,陷入了回忆。
“我未满四岁就开窍修行了,那时太小,很多事都记不清了,印象中我是琰长老带大的,十五岁筑基后,我才第一次见到爹娘,我们一起度过了陌生的三天……”
我静静听着,郝胖与我讲述着小时候枯燥的修行往事,他的天资很高,修行二十余载,因为一部修行起来极为严苛的功法,他的生活几乎没有温情。
“我爹娘都是凡人,我爹有四个媳妇,我娘生了四个孩子,我有两个哥哥,还有一个妹妹,我爷爷这一支,只有我一人能修行。二十七岁那年,我娘去世了,那是我第三次见我娘,见面时已是天人永隔。很早我就明白,我走上的是一条注定孤独的路,培养我只是因为家族需要我。”郝胖回忆着,叹息着,“像我这样的人,除了一心向道,还能有什么念想呢?”
“娘的死,让我开始怀疑修行长生的意义,当时的我也同样迷惘,惧怕背负郝家这份沉重的包袱,修行之事愈加懈怠,家祖知道后,带我出门散心,到了晏都我才知道他给我安排了一桩亲事。”
我面露讶色:“赋雪?”
“不是。”郝胖轻轻摇了摇头,“对方是玉莲城胡家,胡祖和家祖年轻时一起游历江湖,就像我和雾一样。他是从西海边赶来的晏都,和郝祖约在了晏都会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