愧疚?不存在的,她很清楚自己应该怎么站队才能保住性命。
末日之下没有圣母,没有良知,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异世界也一样。
她麻利的掏出解剖工具开始解剖尸体,只是时不时的咳几声,手里的刀子也跟着歪七扭八。
不过没关系,反正她也不是正儿八经的解剖,只是寻找有用的线索而已。
不远处,君北承微微侧头观看解剖全过程,他倒要看看这小白脸仵作是怎么断案的。
看着那双如青葱般的嫩手在尸体上干脆利落的游弋,白皙如玉的侧脸变得汗津津,竟莫名生出一种美感。
这个念头属实恶心了他一把,一个大男人有什么美的?无非就是生了一副令人厌恶的小白脸!
别过头,君北承猛灌了一口茶,百无聊赖的等待着验尸结果。
正因为他在此监工,沈昭宁才不得已被迫延长了验尸的时间,否则两分钟完事儿就显得太不专业太可疑了。
在解剖尸体的时候沈昭宁就已经得到了所有的线索,这具尸体死前的记忆除了在这里受刑之外,还有找人通风报信的画面。
这人原本是京都城中来福酒楼的掌柜,好像是料到自己暴露了一般,连夜让店里的小二带着书信去找一个黑衣剑客。
书信内容是关于构陷君北承的书信被拦截一事的,随后掌柜的就被铁甲卫给抓获了。
这个线索可不是通过尸检能查出来的,她想告知也没办法。
而现在,她要操心的是要怎么让君北承满意。
不然那活阎王一个不高兴可是会要人性命的!
没等沈昭宁组织好语言,君北承等得不耐烦率先开口了:“可有什么线索?”
她小身板一哆嗦,虚弱的回道:“回王爷,此人死于刑罚,失血过多而亡,属下并未找到其他线索。”
这个结果是意料之中,本来君北承也没指望能从验尸上得到什么线索,他只是单纯的好奇这小仵作的本事而已。
这个掌柜只是一个小头目,并不是那封信的主谋,两人字迹大有不同,由此可见小仵作的罪犯侧写的说辞完全不对。
如此一来,那小仵作又是如何得知此人容貌的呢?
这才是他真正想要探个究竟的地方。
君北承眸光深邃,充满了探究的意味,俊美异常的脸因为牢房里昏暗的光线,显得阴晴难辨,盯得沈昭宁头皮发麻。
果然无法蒙混过关,这年头当仵作也难混啊!
沈昭宁颤颤巍巍的试探性发言:“不过,这尸体手上有很厚的茧子,该是习武之人,王爷可以从他身边人入手,说不定他们能知道点什么。”
君北承眉头挑动,薄情的丹凤眼里多了几分意味不明。
他们一早就把所有和掌柜有关系的人一同抓获了,其中有一个在逃,显然就是那个知情的。
小仵作这番话,怎么都像是知情人,若非是叛党细作,那又是谁的人?
一再的透露消息给他,是在获取信任么?手段倒是高明。
君北承神色晦暗不明,起身朝着沈昭宁走去,不急不缓,一步一步给人无形之中巨大的威压,让人喘不过气来。
沈昭宁心虚的步步后退,扇子一般的睫毛下眼珠子滴溜溜乱转,努力的回想着细节,到底是哪里惹了这活阎王。
直到逼得她退无可退,君北承才停下脚步。
看着她心理防线崩溃的模样,才漫不经心的开口,语调里透着几分危险的气息:“画像上之人并非是写信之人,只是个送信的,告诉本王,你是如何通过写信人的字迹得知送信人的容貌的?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