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她本能地叫喊之后,就开始紧张兮兮地闭着眼不敢动,浑身紧绷,耳朵异常灵敏。
直到,感觉到灯又忽然开了。
她才睁开眼睛,看着站在走廊处,一脸坏笑的许尧川。他刚刚洗完澡,头上还有水珠,比起平日里面把头发梳到后面,这样随性的发型多了几道匪气,他前面的大部分纹身也露在外面。
“你偷偷摸摸来客厅做什么?”
“你有病吗?为什么关灯?”
钟婳言松了一口气,捂着肚子,打开冰箱。
“我还没有吃晚饭,睡过头了。”
许尧川刚刚以为她要想法子逃跑,结果发现女人穿着白色的睡衣,脚脖子很细嫩的站在空旷的客厅,她平日里的张牙舞爪在刚刚烟消云散,不化妆的五官显得愈加温和暖心,有时候这样随性的举止,反而更加显得安稳。他刚刚升起的怒气,又降了下去。
“你居然怕黑?”
许褚印从后面走了出来,他明显也没有吃晚饭,习惯性地叫阿姨起来烧饭了。
“哥,你说谁怕黑?我刚刚睡得好好的,忽然在梦里听见了叫声,吓得我一下子就了无睡意。”
许褚印也是摸摸头发,走到冰箱面前,拿了喜欢的菜放进了厨房里。
然后点燃烟,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
“还能有谁,这客厅除了我们几个,还有谁?”
“你怕黑啊?我以前怎么不知道。”
许褚印吃着水果,问了一句,然后又开玩笑地说,“之前,我看你也是不怕黑。”
钟婳言恼羞成怒,看着他们就烦,拿了一瓶进口的牛奶,就摇摇晃晃地走进房间关掉门。
“待会阿姨做好饭,记得叫我。”
她说完后,就开始锁门。
许尧川靠在走廊上,他实在是服了这个女人,做为人质,她不仅仅坐在他的房子里,还使唤着他的佣人和弟弟,还可以想不鸟他就不鸟他,回房间还要锁门,不仅如此,还不让碰,还事多,还天天要死要活,还要掺乎他处理叛徒,有时候还要讥讽他两句。
许褚印见他哥黑了脸。
他立刻开始缓解,“哥,没必要和女人一般见识。反正,只要她不跑,我们就能多一层保险。而且,之前在学校里,她也放过了我一次。我们作恶这么多,有些时候就当给家里积点福。”
“老子把她搞来,是指着她能发挥作用,绊住傅宴延,给我们去国外争取时间。怎么!没把傅宴延给绊住,把你小子给绊住了?”
许尧川说完之后,将手上的烟直接弹到了烟灰缸里,就差没有霍霍自己弟弟两巴掌。
许尧川气得去房间处理文件了。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
“李妍言,阿姨把饭做好了,出来吃饭吧。”
“哥哥,你还吃宵夜吗?”
同一时间,他们一起开门,走了出来,面面相觑。
钟婳言把喝完的牛奶直接扔到了垃圾桶,然后看着满桌的饭菜,心满意足。
挺难得的。
几个仇人坐在一起,半夜三更吃菜,挺温馨一画面。没有怨恨,只是自顾自的吃饭。
“其实你们俩兄弟挺不是人的。”她吃饱之后,偏偏不合时宜地说了一句。
许尧川一听就不乐意了,“啥?我们还不是人,我们要不是人,你早死了,还能在这吃香喝辣,在这有病抽风的嘲讽。”
“不一样,你们的确不是人,你们害得人还少?别怪我实话实说,你们就是禽兽。像你们这种人,迟早有一天会有报应的。忠告一句,出来混都是要还的。你总有后悔的时候。”
“可能吗?我许尧川这辈子都不可能后悔。老子一辈子要死也是无悔。老子潇洒了近三十年,值了!后悔都是给有七情六欲的,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