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他四海飘泊,行事乖僻。
记得他曾经是脸上没有眉毛、没有睫毛、没有头发,没有在脸上保留一根毛发的人。
他留起了头发和胡子,顿感精神焕发,冷冰冰的眼神也变得带有盼望的神采。
因为如今他的心中,已经存有一位心爱的女人。
云空很高兴能再见到他,可是他神出鬼没的现身,令云空心里觉得怪怪的。
他刚才甚至有一度怀疑赤成子是凶手。
“洞天的事,迟些再说吧,”云空指指墨兰的木墓牌:“眼下余府死了许多下人,这位是三年前第一位死的,如果这位是高禄的妻子……高禄在余家当下人,我仍未见到他,这妻子恐怕是他在余家娶的。”
“墨兰本是余家婢女,显然是余家安排她跟高禄结亲的。”
“难道高禄跟这件事有关系吗?”
“犯过错的人很容易再犯错,”赤成子眼中倏地现出杀意:“二十年前,他盗我师父刀诀,被我废了武功,二十年后的今日,我要夺他性命。”
“你认为那些人……是他害的?”
“我知道是他杀的。”然后他说:“你也知道。”
“我?”
“他昨晚杀死凝香时,摸了你一把。”
云空惊道:“你怎么知道?”
云空要问的是,赤成子怎知有人摸过他一把?又怎知那人便是高禄?
“因为我亲眼见到的,”赤成子抬了抬下巴:“我比你早几步到余府,我已经在那里住上一个月了。”
虽然赤成子行事怪诞,老是阴沉沉的,可是他从未向云空说过一句假话。
“我不懂,你亲眼见到,而高禄却不知道你在他身边吗?”
“我让你马上明白。”赤成子倒退几步,展开两只手臂:“你看,我在这里。”
云空定睛看着他,生怕看漏了什么。
“然后呢,我不见了。”赤成子刚说完,身体竟慢慢隐去。
他的身影在空气中褪色,越来越淡,露出背后纷乱的坟堆。
如果不是事先知道,云空还以为光天化日碰上鬼魅。
云空用右手围着嘴角,轻唤道:“赤成子,你学会了隐身术不成?”
“非也,”赤成子的声音一起,云空才看见他,原来他根本没离开过原本的位置,“我并没隐身,只是隐气。”
“何谓隐气?”
“我全身经络已被师父打通,可以自由自在驾御自身的气,只要把这气隐去,四周的生物便感受不到我的存在。”
云空若有所思:记得曾经,师父破履变成了一棵树。
那次,当一大群“蛊”追上来时,师父把自己想象成一棵树。
当他的念头完全相信自己是棵树时,他全身的气也因而改变特质,全身流露出树的气息,令群蛊误以为是树,而转了方向。
“五官会感受周遭的气,”赤成子说,“目能视有形之气,耳能闻有声之气,一旦我闭了全身穴道,不让我的气被人感觉到,别人便看不见我、听不见我、闻不到我。”
“你在余府出入,没人发觉过你吗?”
“只有高禄,差点发现我。”
云空惊疑道:“高禄有那么厉害吗?”
“他也学会了御气之术,而且手法十分高明。”赤成子脸色一沉:“他其实是很聪明的人,以前当我师父的仆人时,我们却一直很蔑视他……”
“他究竟是什么来历?”
“师父只说过是捡来的小孩,其余一概不透露。”
“他真的十分了得,”云空心有余悸,“昨晚他只摸我一把,我就感觉快死掉了,亏我平常还有静修炼神,何况其他没修炼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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