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会把一个个人头这么排列的?
人头很新鲜,还没发出崩解的臭味,每个失去生命的脸像在冥思,半垂着眼帘、半闭着唇。
云空不知不觉数了起来:一个……两个……三个……
“二十七个。”数到最后一个人头时,他告诉自己说。
“不,是二十八。”不知何时,身边已站了个粗黑大汉。
云空惊退一步,大汉早已举起手上大刀,追着他的脖子砍来,刀刃狰狞的剃过空气,呼呼的寒风夹带着血气。
云空脑子蓦地一片空白,脑中蹦出叫化的打狗手法,下意识提起竹竿,从刀的侧面一压,在空中压出半道圆弧,轻松的把刀路带偏。
大汉没料到有此一着,忙用蛮力将刀抽离,再劈头斩来。
云空这次可是很明白自己在做什么了。
“黏!”
他心中一声低喊,竹竿伸入大刀的轨道,在刀势正当凌厉之际,竹竿打个转圈,大刀再次偏移了方向,差点把大汉弄得脚步不稳。
“这臭道士邪门得紧!”大汉怒声一叫,不用大刀了,冲前来用手捉着云空,“看你怎么闪?”
正说着,两只大手捉着云空的脖子,两只大拇指熟练的压上他的喉结。
云空感到气息一闷,眼珠子像要被挤出眼眶般难受。
“贤弟!住手!”
一把嘶哑的声音使大汉立刻松手,云空推开他,咳个不停。
云空睁眼看这位从鬼门关拉他一把的人,心里暗暗感激。
感激中又带有十分的不安。
因为那人唤大汉“贤弟”。
路旁林子闪出一人,他一身劲装,狡诈的大眼打量了云空一番,才慢慢的走上前来。
黑大汉指着云空嚷道:“他是孔仲干的人,怎么不杀?”
那人骂道:“混账!
他身上哪儿写了『孔仲干』?”
回首一唤:“来人!”
林中又窜出几个汉子,个个带有暴戾之气,用充满杀意的眼睛打量云空。
那一身劲装的汉子会使唤人,又叫那黑大汉“贤弟”,看来是个领头的。
黑大汉押着云空:“二哥,好好一个人头,怎地不取了?”
“没见识就不要说话!”
那“二哥”一斥,黑大汉虽然不服,还是低下了头,狠狠地瞪着云空。
“二哥”拍拍黑大汉的肩,令他走开,再度好好的打量了云空一番。
忽然,他将云空竹竿上的白布招子扯下,扔去路旁,惹得竹竿上挂的两枚铜铃乱摇着抗议。
接着,他取下云空的草帽,交给手下:“加上黑纱,要遮去容貌。”
手下应了声是,一旁忙去了。
黑大汉早已抢过云空的布袋,一面翻找、一面嘟囔道:“啥鬼个道士,一个铜板也没。”
云空忧心忡忡地看着布袋被翻弄,那里头可是他的全副家当。
“噫,这臭不拉叽道士,”黑大汉翻出一面铜镜,前后反转着瞧,“怎地带些娘儿的东西?”
话才说完,黑大汉就把铜镜收到衣服里面了。
云空一时情急,忙嚷道:“那不能拿!”
黑大汉狠狠地瞪着他,又有些避忌地望了“二哥”一眼。
“那是我师传的古鉴,不能给你!”
“古鉴?”旁边的同伙,笑呵呵地摸去黑大汉身上,“很值钱吗?借来瞧瞧。”
“去!去!”黑大汉恼怒地咄道。
那位“二哥”挤过来了:“黑个儿,你拿人家镜子为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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