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宛平缺个副指挥使,汝就去兼任吧!刺杀一案由你亲自来调查!”</p>
“如今皇家子嗣单薄,守孝三年未免太长了些,你好生准备,过几个月就完婚!”</p>
朱敦汉从乾清宫走出,耳边还回荡着宣仁皇帝的言语。</p>
本想着弄些好处,不曾想竟然挂职巡警总厅,专门调查行刺事件,着实稀奇。</p>
大明历年来,在京藩王从政的寥寥可数。</p>
他抬头,右手遮住额头,这黄昏似乎带着暖意。</p>
“汉哥儿,你没事吧?”</p>
耳边响起关切之声,朱敦汉回过神来,跟前出现两道人影。</p>
为首一人四十来岁,留着山羊须,国字脸,穿着黄色团龙袍,目光诚恳,满脸慈和之像。</p>
他就是宣仁皇帝的二弟,朱敦汉的王叔,夏王朱信郜(告),因病留京多年,还未就藩。</p>
身后跟随着的男人,二十几岁,同样是团龙袍,只是颜色为红色,乃是夏王世子,朱敦寿。</p>
他体型单薄,脸颊削瘦,眼睛显大,皮肤格外的白皙。</p>
这多年养病的结果。</p>
这位世子,从小病到大。</p>
上一任景宗皇帝只有三个儿子成年,而到了宣仁皇帝,却毫无产出。</p>
故而,第三代中只有两个男丁,夏王世子,以及他这个献祭父母而继承的舒王。</p>
俩人的辈分没错,而第三個字之所以不是木字旁,则是因为绍武朝的规矩,非继承人不可遵从五行。</p>
而原本能跟皇帝同偏旁的的藩王们,因为皇权的至高无上,渐渐导致五行偏旁成了皇帝专属。</p>
记忆中的他,对这个夏王倒是亲切。</p>
俩人一起玩乐,斗蛐蛐,斗鸡,赛马,青楼小曲,几乎都是夏王引着他一起,关系亲近。</p>
但此时,朱敦汉却觉得虚情假意居多,内有乾坤,故而不愿多谈。</p>
“多谢王叔关心,小侄福大命大,躲过了一劫!”</p>
朱敦汉拱手谢道,对着堂兄朱敦寿也问候了一句,就笑着离去:“王叔是要找皇伯?那小侄就不打扰了!”</p>
言罢,他潇洒而去。</p>
夏王目送他离去,然后笑容一敛,神色莫名。</p>
不一会儿,一个宦官在他耳边嘀咕起来。</p>
“陛下让舒王去了巡警总厅!”</p>
夏王脚步一顿,回头对着世子严肃道:“你知这是什么意思吗?”</p>
“历练?”世子朱敦寿同样严肃起来:“爹,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p>
“你明白就好!”夏王语气强硬:“该是咱们的东西,谁也抢不走。”</p>
世子看向老父亲。</p>
黄昏下,夏王的脸色格外狰狞。</p>
虽说伦序是兄终弟及,但如果皇帝收养子,正经的嗣子,那他们一家就是大梦一场了!</p>
舒王府马车此时已然变得朴实无华状,宛若寻常人家。</p>
但入得马车内部,昂贵的丝绸座椅上铺垫着柔软的绒毛坐垫,镶嵌着钻石的把手熠熠生辉。</p>
车厢内散发着馥郁的香氛,那是昂贵的木料和珍惜香料散发的,并没有用到一丁点的香水。</p>
“真是奢侈呀!”朱敦汉感叹了一句:“低调而又不失舒适!”</p>
宽敞的街道上马车一路上畅行,仅仅一刻钟就抵达了舒王府。</p>
他刚换下衣裳,下人就禀告,宛平巡警指挥使沈重又来了。</p>
“哦?你消息挺灵通的嘛!”</p>
“嘿嘿,听闻王爷要来,卑职喜不自胜,自然要前来拜见了!”</p>
沈重躬着腰,露出憨笑。</p>
朱敦汉微微一笑,向后一躺:“本王去你们宛平,最要紧的就是调查刺杀一事,让你手下那些人机灵点,别挡着路!”</p>try{ggauto();} catch(ex){}
“是,是!”沈重忙不迭点头,主打的就是尊重:</p>
“宛平巡警共有三千八百余人,白役六千人,下设消防、捕盗、净街、总务四司,分别有一副指挥使掌管!”</p>
“殿下身份贵重,您觉得捕盗司如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