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先映入眼帘的还是那三面散发着璀璨灯光的城区夜景——它们像什么呢？</p>try{ggauto();} catch(ex){}
戴明还未想到什么合适的形容，便被人发声打断：“恭喜你，师弟。你要成为师父第六十九位弟子了。”</p>
保安，也就是黄寒梦，拢起披在双肩的长发，束在脑后，面色木然的朝戴明微微点头。转而仰面望着被光污染搞得漆黑的天。</p>
戴明望着黄寒梦若刀削一般的侧脸，感觉忽然有些悲伤——或是眼前人有些悲伤，悲伤或是一种病，传染给了自己？</p>
柳一似看不惯黄寒梦一副故作悲伤神色，用力扇了他后脑勺一巴掌。再掏出双手紧紧抓住戴明的双肩，一脸灿烂的笑着张嘴：“好了，咱也算经过许多难到达了这一路的终点，你离修成正果虽然还是很远，但总算要迈出第一步了。”</p>
“说话就好好说话，你非要强迫我直面你这张丑脸做什么？”戴明用力挣脱，却觉双肩上似被老虎钳钳住了，动弹不得分毫。发觉如此，便散力低垂双肩，似放弃了，长长叹出一口气，张嘴：“好吧，你继续说，我就看着你。”</p>
夜风呼啸，夹着不受白日阳光温暖过的寒冷，冻得只穿了一件粉色背心的戴明感觉好冷。</p>
山顶躺有一块巨石。大约宽十二三米，高二三十米，长三四十米。它静静的伫在山巅，一动不动，像一头睡着的大象。</p>
“大象”顶端被刻有几个巨大的红字——“这是一块石头”。</p>
柳一终于开始张嘴说话：“有些话不得不说。”</p>
戴明点头，示意他不要墨迹，自己在等着他继续说。</p>
“在你之前，我共收了六十八名弟子，眼前这位是你六十七师兄。”</p>
柳一脸上的笑依旧灿烂，咧出了两排不知几久未刷的黄牙，看得戴明一阵悲伤。</p>
“别，别叫我六十七。叫我黄哥就好了，六十九师弟。”黄寒梦继续仰面瞪着不知有什么的漆黑天，头也不回的打断。</p>
“嘿，你也别叫我六十九。我在世上早就有一个名字，你叫我戴明就好，黄哥。”戴明笑着转头看向黄寒梦的侧脸。张嘴说完，脸上的笑怎么也维持不住，又觉有些悲伤。</p>
“除了少数几个弟子，其它弟子基本都修炼废了。”柳一似乎也被悲伤传染了，神情悲伤起来。</p>
“哦？修炼这么危险的吗？”戴明悲伤的张嘴问。</p>
柳一悲伤的抓住戴明的双肩张嘴：“是啊，和‘世界’斗，哪有不危险的道理。”</p>
戴明悲伤的张嘴问：“那你和我说这个是什么意思？你觉得我会修炼废吗？”</p>
柳一悲伤的抓住戴明的双肩张嘴：“谁知道呢？但我不能害你呀。事先该说的我总是要和你说的，不然我的道德会打我的。”</p>
“那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比如，你说你创建的NPC修炼门派‘白云门’在哪里？你的另外六十七位弟子在哪里？”戴明悲伤的长叹短嘘，张嘴问。</p>
“就在我们脚下呀。”柳一悲伤的抓住戴明的双肩张嘴，还用眼示意戴明用眼去看脚下那六个红色大字。</p>
“‘这是一块石头’？好难看的字呀，我来写都比这字好。这世道真是世风日下了，小丑在殿堂张文舞墨，大师却在网吧做收银，唉……”戴明悲伤的低头望着脚下石头上的六个大字，悲伤的张嘴说话。</p>
柳一悲伤的面庞忽然变作愤怒，用力推开戴明的双肩。</p>
跳起来指着跌坐在地的戴明大骂：“去你个逆徒！老子的笔墨可是挂在俗世各个书法大家书房和博物馆的存在。没看出你小子的脸皮厚的居然可以去拖地了。还‘大师在网吧做收银’！分明是你小子懒的一塌糊涂，还给自己找借口。”</p>
“是啊，悲惨的人生不找些安慰自己的借口，怎么活得下去啊。唉……”戴明也不起身，就这么躺在刻在冰凉的大石上的那个“一”字凹陷里——正好容得他身，像一副量身定制的棺材。</p>
见得他这般模样，柳一转身一巴掌又拍向一旁还仰面望天的黄寒梦后脑勺，张嘴骂道：“跟你说过好几次了，在外面要控制住NPC之力。不要外放，不要外放！你这附有NPC之力的悲伤都传染进他的内心深处了。在别处都无所谓，现在咱们在家门口。被‘世界’发现岂不是大家要一起完蛋？”</p>
“他们是怎么修炼废的呢？”躺在“一”字棺材里的戴明的声音穿透呼啸的寒风传来。</p>
“有的人看见了真实，却没有相应承载真实的心。随着看见的真实愈来愈多，崩溃，自然是迟早的事了。就是我，也不得不自我封印一些‘真实’进灵魂深处，才能维持清醒。”</p>
……</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