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接下来我们必须谨慎，下次再去的话，一定不能大张旗鼓，要混入人群，慢慢寻找线索。”沈夜说。</p>
“不仅如此，我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弱……”大骷髅说。</p>
沈夜颇有同感的点点头。</p>
“瞿如的骸骨能给我吃吗？”大骷髅问。</p>
“可以是可以，但你最好等我用完了再吃。”沈夜说。</p>
他看了一眼手机。</p>
现在才半夜2点多。</p>
时间充足！</p>
沈夜略一沉吟，轻轻推开窗户，看着外面黑黢黢的街道。</p>
“干嘛？”大骷髅问。</p>
“房间里地方太小，我们出去一趟，把瞿如的骸骨放出来，我想问它点事。”</p>
“那还等什么，走！”</p>
沈夜跳上窗台，将窗户轻轻关好，这才展开飞行术。</p>
他顺着单元楼的墙壁直接朝上飞，一直飞到楼顶，蹲在二十一层楼的楼顶柱子上朝四周一望。</p>
西边距离郊区比较近，有广袤的农田。</p>
这个时间点应该没什么人。</p>
他身形一动，便朝前飞去，迅速穿过大片城区，一直来到农田里。</p>
哗啦！</p>
一大堆骸骨被放了出来，在地上堆成一座小山。</p>
瞿如的尸体！</p>
沈夜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p>
“喂，大骷髅。”</p>
“什么？”</p>
“瞿如出现在地狱，就代表它已经死了吧。”</p>
“没错啊。”</p>
“那我又在地狱里杀了它——它岂不是彻底消失了？”</p>
“那倒没有，通常来讲，只有灵魂被吃掉才算是彻底消失，不然的话，如果你在地狱干掉了它，那么它的灵魂也会留下尸体，然后转到更深重的幽冥世界去了。”</p>
“更深重的幽冥世界……是指更下层的地狱吗？”</p>
“在地狱死去的灵魂，将会在炼狱出现。”</p>
说起炼狱，大骷髅的声音都变得紧绷起来：</p>
“相信我，没有人想去炼狱。”</p>
沈夜若有所思地点点头。</p>
难怪如此。</p>
幽暗低语进阶之后，可以让众生或神灵从“地狱或炼狱里爬上来”。</p>
这样一来——</p>
就算是死在地狱里，也还是可以拉回来询问一些情况。</p>
“喂，说话。”</p>
沈夜开口道。</p>
那堆骸骨微微一震，自动拼接成瞿如的模样，三颗人头发出痛苦的呻吟：</p>
“幽暗低语？很久很久没见过这个技能了——你要问什么，快一点。”</p>
沈夜眉头一挑。</p>
——竟然是個懂行的！</p>
“沈夜，不要打听炼狱的事。”大骷髅偷偷传音。</p>
“为什么？”沈夜问。</p>
大骷髅的语气有些不安：</p>
“这是一种避讳——越是讨论炼狱，就离炼狱越近——它是永恒的痛苦牢狱，最好不要提，不要想，不要说。”</p>
沈夜微微点头，开口问：</p>
“你知道冥主米克特提卡希瓦在什么地方吗？”</p>
“不知道——我只知道神灵在地狱里都会隐藏自己的身份，轻易绝不暴露。”对方说。</p>
“好吧，我想问一下，为什么风火地狱那么拥挤？”</p>
是的！</p>
拥挤不堪！</p>
这是地狱给沈夜的第一印象！</p>
瞿如“哼”了一声，说：</p>
“风火地狱是第一层地狱，任何死者都要先到这里报到，自然非常拥挤。”</p>
“当然最重要的是——”</p>
“通往第二层地狱的路已经被堵死了。”</p>
“一切众生和神灵都不得不留在第一层，根本无法去第二层，罪满之后也无法离开。”</p>
“这就是拥挤的原因。”</p>
“堵死了？怎么会堵死呢？”沈夜意外地问。</p>
“有一颗树——它从活人的世界扎下根须，一直延伸到了地狱，将所有前往第二层地狱的通道，以及离开地狱的通道全部堵死了。”</p>
瞿如说。</p>
树？</p>
沈夜怔了下，没想到会听见这种答案。</p>
“砍断它的根须不就行了吗？”大骷髅忍不住插嘴。</p>
“对啊，难道没人斩断它？”沈夜问。</p>
“任何砍它的人都被它汲取了灵魂，不复存在，哪怕是神灵乃至历史上的英雄人物，皆是如此。”瞿如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恐惧。</p>
沈夜和大骷髅一起陷入沉默。</p>
……竟然有这样的事。</p>
沈夜心头猛然浮现一道灵光。</p>
“算了，你先走吧，回头再聊。”他说道。</p>
哗啦啦——</p>
构成瞿如形体的骸骨缓缓崩开、倒塌。</p>
沈夜站在夜色中，陷入沉思。</p>
“你在想什么？”</p>
大骷髅问。</p>
“一个很严肃的问题。”沈夜说。</p>
“比如？”大骷髅问。</p>
“伱看啊，你们噩梦世界对应的风火地狱被封死了，对吧。”</p>
“对。”</p>
“那么，我这个世界对应的地狱，又是什么情况？”</p>
“……对啊，这确实是个问题。”</p>
“地狱和地狱是相通的吗？还是说，一个活人的世界，对应着一个地狱？”沈夜进一步问。</p>
大骷髅双眸闪过睿智的魂火，解释道：</p>
“通常来说，地狱是一个生灵世界的死亡投影，每个生灵世界对应的地狱都是无法相通的。”</p>
“我想验证一下这件事。”沈夜说。</p>
“没有必要——这种事早就经过验证，每个世界的地狱不同，就像每个生命都有自身的影子。”</p>try{ggauto();} catch(ex){}
“你就当我好奇——试一次吧，这瞿如的骸骨都给你吃。”</p>
“好好好，真是怕了你了！”</p>
大骷髅有些无奈，直接把瞿如的骸骨一收，便在地上蹲下来，开始摆放施法材料。</p>
不一会儿。</p>
地狱的空间洞打开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