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长转身,“你们放心,我们商号每三日便会有一艘船经过这里,届时我去说情况,必定可以让诸位顺利抵达南疆,而且我观前方冰层半米深厚,若往后三日天气晴朗,说不定,可以从这里继续通过。”
见他这么说,所有人稍稍安定了下来,南北货商犹是对此次惊险出行抱有不满,一股脑的在那追究船长责任,其余人先前还劝几句,奈何货商嘴巴了得,最后纷纷败下阵来。
其他人吵时,戒心站在水岸衔接处,皱着眉一直看着那黑水。
“师姐,怎么了。”傅剑同她并肩而立。
“你看这水,黑的。”戒心语气稍重。
傅剑点头,“可能是天黑的缘故。”
戒心眉头拢地更紧了一些,“那这水也不至于这么黑…而且,从咱们上岸的那一刻起,这水就开始没有任何波纹了,而起你闻,这水里有一股味道。”
傅剑蹲下身,捧起了一点水,闻了闻,随后甩开,“腥味,咸味,还有…血味。”
戒心递给他手帕,“对,血味,很浓的血味,近日这水里死了至少一百人。”
傅剑接过手帕,没有擦手,趁戒心思考时收进怀里,“一百人…不寻常,这里有古怪。”
寻常淹死的人绝不会在如此短的时间里达到这么大的数量,这里是哪,一路之上所有河段皆水流平缓为何独独这段冰封千里,河水又为何血味浓重?
一切疑问随着戒心来到这个陌生的小渔村渐露头角。
低着头,戒心的眼角突然被一抹亮光刺的一眯,抬起了头,只见昏暗的月光映在水面反射出的一片暗银色光影之中有一抹更亮的银色在水面一闪而过,快速的恍若错觉。
那银色坚硬又锋利,形状如同大鱼尾巴,钻进水底之时悄无声息。
傅剑方才一个劲的摸着胸口里的手绢,没看到那惊悚的一幕。
戒心心下凝重,抓起傅剑远离脚下平静的死水,远处的船长以及众人也讨论出了结果,似乎打算进渔村借住三日,等待后面的船只前来救援,船长正示意戒心两人跟上他们。
“走吧。”
穿过石子嶙峋的岸边,走过泥泞的羊肠小路,众人七拐八绕,找到了那个看着不远实则很远的小渔村,村子破败且小只有十几户人家,走上半个时辰便能轻易逛遍整个村子,村外是十几艘风化了的小船还有破烂不用的渔网以及一些大鱼的骨头残骸,众人路过时,上手摸了摸看了看,那对小孩子还捡了两根同他们手臂粗细的鱼刺把玩。
村后则是无数怪石嶙峋的大山与树林,幽深静谧。
此时刚刚入夜,村子里点着灯,周围还算明亮。
船长敲了其中一扇门,“请问屋内有人吗,我们几人正巧路过此处,故而前来借宿一晚,不知可否行个方便。”
屋内的说话声停了下来,就在他们以为会有人来开门的时候,灯熄了。
紧接着其余人家的灯也纷纷熄灭。
“看来这里的人并不欢迎咱们。”年轻的教书先生柔弱的脸上一片颓丧。
方圆百里寸草不生,只有这么一个小渔村,如若渔民们不肯收留,那他们只能露宿荒野了,届时万一有饿极的野兽趁他们熟睡之际吃人怎么办。
“哼,人家是不欢迎你们,瞧瞧你们那副穷酸样。”南北货商紧紧的抱着一个大黄包袱走出了队列,来到了房屋前,随后从怀里掏出了几枚铜板。
“咚咚咚。”货商敲了门,“我知道里面有人,本大爷可跟刚才的那个穷鬼不一样,只要你们把屋子腾给本大爷睡觉,本大爷就给你们钱。”
说完把那几枚铜板透过门缝塞了一枚进去,铜板进去,没有落地,说明里面的人接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