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元琅迟疑的说道:“这……相爷,若是惹出两国交战,下官可承担不起啊。”
李成儒瞪了他一眼,漫不经心的说道:“钟大人,匈奴并未立国,哪来的两国交战?你也是九卿之一,位高权重的重臣,说话可得小心了。”
钟元琅还是很犹豫,嘴里不停说道:“这…这…下官担不起这样大的干系啊。”
李成儒喝着茶,并不说话,只是双目冷冷的注视着钟元琅。
钟元琅急的汗都出来了,不顾形象的用袖子擦了擦汗,哀求一般地说道:“相爷,您可要救救我。”
李成儒恨铁不成钢的叹气,说道:“钟大人,当今陛下岂是畏惧匈奴的人?更何况,匈奴要劫掠边境,又岂会因为你一时忍让便会放弃?如此简单的事情,诸公都明明白白,你这个鸿胪寺卿却懵懂无知,不如告老还乡好了。”
钟元琅立刻叩头拜谢,说道:“多谢相爷指点,下官知道如何做了。”
钟元琅告辞后,李成儒冷笑一声,自言自语道:“这个蠢货,莫非真以为此事就是征西侯府与匈奴使节的事情?”
李成儒拿出一封密信,上面正写着黎江入大理寺的事,喃喃说道:“太子要把水搅浑,这河里的鱼又有谁躲得过去?”
李成儒唤来下人,问道:“三少爷在哪?”
下人恭恭敬敬的回答:“老爷,三少爷在书房呢。”
李成儒有些奇怪:“他去书房做什么?那里面的字他个个都认识,拼在一起他半句都念不全。”
自家老爷骂儿子,下人哪敢插嘴。
“去把他叫过来。”
一身花色锦绣袄的公子哥来了正厅,李成儒一看他的穿搭,皱着眉骂道:“每天穿的人不人,鬼不鬼的做什么?”
三少爷毫不在意的说道:“衣服嘛,不就是取暖遮羞嘛,白也好黑也好,花花绿绿也罢,不过是形式,老爹你着相了。”
李成儒把手中的菩提圈儿捏的吱吱作响,忍着青筋暴起,问道:“二殿下回京后都在做些什么?”
三少爷想了想,说道:“二殿下还不是那样,每天叫些歌姬回去看看歌舞,叫人去摸摸牌九,日子过得舒心的很。”
李成儒有点不相信,问道:“就没有别的?”
三少爷说道:“不过他倒是说过些天给我们介绍一位军师。”
李成儒没好气的说道:“他要是找几个地痞无赖倒是可能,哪来的什么军师?”
三少爷用手晃悠着腰间的碧玉吊坠,不满的说道:“老爹,你看人太过表面了。二殿下虽然看上去胸无大志,可私下里未必没有野心呢。”
李成儒一拍桌子,吼道:“老子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还多,二殿下那点小心思我能看不出来?满朝上下谁看不清楚?”
“所以说,老爹,你们老了。太子太过沉稳,若是大雍强势,他也能当一个守成之主,可如今的形势,太子也不过是豪门的提线木偶而已。反而是二殿下,不拘形势,浪荡无根,才有可能做一番大事。”
李成儒冷笑道:“你不要忘了,我们李家也是一等豪门。”
三少爷一把扯下吊坠,抓在手里,一字一顿的说道:“所以说,豪门中人都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