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也没用,我不会哄女人,”
嬴贞转身就走,秦清赶忙跟上,任由卢东珠独自站在那里掉眼泪。
他没说谎,他真的不会哄女人,尤其是爱哭的女人。
卢东珠见到嬴贞离开,赶紧擦了擦眼泪快步跟上,而那柄飞剑,则是又乖乖的飞回到养剑葫内。
上林苑谁最撩人?
风情万种商秀秀。
秀水苑今晚虽然来了不少头一等的贵客,但依然很宁静,或许是跟它地方大有关系。
三大名姬各自的三个地盘,都是一座独力的园林,引活水入园,又开凿人工湖,亭台楼榭的建筑风格十分雅致,还有几座犹如天外飞来的山麓镶嵌在园中,俨然人间仙境。
嬴郦领了圣旨,负责接待大夏皇帝,他觉得,没有比上林苑更好的去处了,而且今晚的所有开销,国库都会报销,不用他自掏腰包。
而拓跋英雄闻名上林苑久矣,自然是正中下怀,
山脚下,有一处隐于林中的露天草坪,地上的芳草青翠欲滴,许多漂亮的鸟儿飞来飞去,周边的几颗树梢上,挂着造型精致的小巧宫灯,光亮恰到好处。
一身火红色长裙的商秀秀,正挨个的向人敬酒。
拓跋英雄今天除了带着左丞相幸南召,南冲大王吴桂莒,中书令冉闵,大将军邝舟舟,南线经略使皇甫烨之外,身后还坐着两男两女,这四人看似是护卫,但观幸南召等人对待他们的态度不难看出,四人绝对身份不低。
而嬴郦这边,则是礼部尚书贾文典,礼部侍郎高昌,员外郎吕山水,以及礼部中专职册封谱牒仙师的提灯人薄万农,掌灯人王明寅,熄灯人于师道,养灯人薛梦得,
至于长公主嬴嫃,她本来是在秀水苑做客,恰好遇到,便出席了。
商秀秀从一开始,便知道嬴贞将虞茶安排进来的目的,所以秀水苑中大小宴会,她都会让虞茶现身待客,
虞茶本身对茶道便有不错的造诣,再经商秀秀这位堪称茶道宗师随意指点了几次,火候更胜从前。
只见她独自一人端坐在一方茶案之后,悉心泡茶,随后自有四名曼妙女子为诸人奉茶。
在场的所有人,都是见识高绝的非凡人物,也都是见惯了各种场面的人物,但商秀秀的风采,仍是让大夏这边惊叹不已。
嬴郦看在眼中,颇为自得,怎么样?你们北夏有这么风情万种的绝色佳人吗?
此刻场中正在进行着的,是商秀秀主持的行酒令,由商秀秀出题,胜者只有一位,其他人输了,将面前的杯中之酒饮尽便是。
大夏中书令冉闵,已经连胜八场。
不光嬴郦这边得喝酒,拓跋英雄同样也跑不了。
只见这位大夏有史以来最年轻的皇帝在喝光杯中美酒之后,笑呵呵的看向身边的冉闵,
“冉大人自小便有神童之称,十八岁连中三元一举夺魁,是我大夏鼎鼎有名的才子,今天果然没有让朕失望,就是这酒喝的有点多。”
冉闵哈哈一笑,捋须道:“臣还以为陛下会说,呆会若是猜中答案,先偷偷告知陛下,让陛下也赢一回。”
拓跋英雄爽朗一笑:
“咱们大夏没有这种风气,各司其职、各显其能才是臣子本分,切莫学了那些逢迎之道,污我王庭。”
“陛下明鉴。”
一旁的吴桂莒听了这句话,多少有点脸红,但他觉得更该脸红的,应该是对面那帮人。
嬴郦当然听的出大侠皇帝这是在讽刺谁,但他浑然不以为意,脸上始终挂着真诚的笑容,绝不似作伪。
自开场以来,北夏这边明显要压过嬴郦这边好几头,毕竟人家这边单论官职,就不是礼部这些人能比的。
商秀秀拎着那只小巧的渎山玉海执壶,盈盈走来,为北夏皇帝添满酒杯,笑道:
“秀秀再出一题,猜一字,也是猜一人,如何?”
拓跋英雄哈哈一笑:
“秀秀姑娘请,”
嬴郦这边,也都在洗耳恭听,输了八场,不能再输了,
商秀秀赤足来至场地中央,一双凤眸扫视众人一圈后,淡淡道:
“上头破格用人。”
众人陷入沉思,
片刻后,冉闵哈哈一笑:
“原来是有老朋友大驾光临。”
商秀秀双袖平伸,盈盈一笑:
“冉大人又猜对了,诸位请。”
嬴郦诧异转身,看向身旁一向智计过人的员外郎吕山水,只见后者沾着杯中之酒,在几案上写下了一个“贞”字。
嬴贞表情一愣,看向林中,
月色中,一袭显眼的杏黄色渐渐清晰。
嬴贞带着秦清和卢东珠来到场中,
而此刻的卢东珠再也不是见到嬴贞时那副娇羞可人的模样,而是如同千里冰封的雪山,可望而不可及。
艳压商秀秀,太安城没几个人能做到。
嬴郦在看到卢东珠的那一刻,心如刀割,如同被人狠狠一巴掌扇在脸上,虽是一千一万个不情愿,但他还是连忙起身,与一众官员朝嬴贞行礼,
“嬴郦见过大哥,”
“见过秦王殿下。”
嬴贞“嗯”了一声,挥挥袖子,示意他们坐下,而后眼角余光瞥了一样独坐的嬴嫃,后者神情冰冷,眼帘低垂,完全没有要跟嬴贞打招呼的意思。
而大夏这边,拓跋英雄笑呵呵的向嬴贞点头示意,其余人等则是起身拱手,行礼,但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