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礼数,嬴贞也朝着大夏这边一一行礼,同样一句话也不说。
这时候,自有侍女准备来三张几案蒲团,放在东侧,正巧与大夏以及嬴郦这边呈三角之势,
商秀秀率先走了过来,亲昵的挽着嬴贞手臂,笑吟吟道:
“殿下来迟喽,”
嬴贞笑道:
“应该是不请自来吧?”
商秀秀还未说话,嬴郦则抢先道:
“怎会怎会?大哥能来,足见我大秦对这次和亲的重视程度,方才嬴郦不才,秀秀大家出的谜语已是连输九场,大哥来到正好,全靠你扳回一局了。”
嬴贞是个武夫,他会毛的猜谜,
嬴郦这是故意要把他推到前面,
商秀秀隐于暗处的玉手狠狠拧了一把嬴贞手臂,声若细丝道:
“别忘了你还欠我一个人情呢。”
说完,她有意无意间瞥了一眼卢东珠。
赢贞嘴角一抽,赶忙脱出商秀秀的魔爪,当着这么多人面,对方已经摸向自己胸口了,
卢东珠看在眼中,面无表情,仍是那副冷若冰霜的样子。
嬴贞坐下后,笑呵呵的看向嬴郦,说道:
“猜谜啊,这个本王拿手。”
嬴郦面带笑容,心中腹诽,你拿手个屁,你肚子里有多少墨水我还不知道?
“那就全靠大哥了,”
嬴贞长袖一挥,
“无妨无妨,”
说完,他转身拍了拍卢东珠肩膀,笑道:
“交给你了,不要让我失望。”
嬴郦脸上的表情刹那间凝固。
这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卢东珠向来有太安第一才女之称,就连大国师提起自己这位宝贝徒弟时都是称赞有加,才气之高冠绝太安,
这特么真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多那句嘴干嘛?
话说回来,嬴贞也真够不要脸的,竟然让一个女人上阵。
大夏这边,南冲大王吴桂莒率先举杯,朝着嬴贞笑道:
“往日的深仇大怨,都在这杯酒里,吴某先干为敬。”
说完,他仰起脖子就干了。
嬴贞也举杯笑道:
“都说一笑泯恩仇,只不过咱们这恩怨化解的,代价也实在太大了点,本王也只能希望,两国今后再无烽火狼烟,边境百姓无需流离失所。”
说完,他也喝了。
嬴贞这一出场,顿时成了全场焦点,就连进来之后惜字如金的左丞相幸南召,也难得的开口道:
“有些事情只有在付出极大的代价后,人们才会幡然醒悟,正如一个人失去至亲,才懂得珍惜身边人,秦王坐镇北疆之后,我两国之间大战四场,小战不计其数,枯骨遍野,鸦鹫遮天,山河哀鸣矣,”
说起两国战事,大夏这边人人脸色哀伤,拓跋英雄也是垂首不语。
这种心境,嬴郦他们当然是理解不了的,更别提感同身受了,这也就是为什么,大夏这边,始终都没有将他放在眼里,他也没资格入了这些人的眼。
吴桂莒哈哈一笑,打破气氛,说道:
“当年吴某跟随吾皇来过一次太安,有幸见到了鸾凤公主,吴某不是拍马屁,这世上最好看的一双眼睛,就是咱嬴盈殿下的那双眸子,我是个粗人,不懂怎么形容,总之,谁要敢说她的眼睛比得过殿下,吴某一定亲自将它剜出来,因为她不配,”
拓跋英雄在一旁笑着点头道:
“南冲大王此言,甚合朕意,”
嬴贞也跟着笑道:
“还说不是拍马屁?这马屁拍的,比得上我北疆那些个大统领了。”
众人哄堂大笑。
嬴郦这边则是一个比一个尴尬,他们自从负责接待大夏皇帝后,就没见过人家给他们好脸色看,如今嬴贞一来,反倒是聊的很欢畅,就好像他们真的是老朋友一样。
这时候,嬴贞突然看向那位长相阳光,怎么看都不像一国之主的拓跋英雄,说道:
“咱们俩之间,到底该怎么论?”
拓跋英雄笑道:
“今夜只有拓跋,没有大夏皇帝,你想怎么论就怎么论?”
嬴贞点了点头,举杯道:
“未来妹夫你好。”
拓跋英雄连忙举杯,笑道:
“未来大舅哥,你好。”
嬴郦的脸色越发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