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爽已过,冬季将至,霜降时节前三日,子时,琅琊城城内战鼓轰鸣,守军将士纷纷齐喝,望向即将出发的骑兵,却是投去敬佩的目光,而在这群骑兵铁甲最头处,领头的赫然便是那二十万虎贲军主帅,明寒若
此刻的他身着黑衣黑甲,头戴鎏金浮云盔,一扫之前被辱之态,雄姿英发,手持长枪,却是迟迟没有下令大军出发,而是坐与前方战马之上,眯上眼睛,他在等,等一个人
他身后十万虎贲军俨然成一字队列,却鸦雀无声,他们乃大周三军之精锐,各个都是百里挑一的战士,军令如山四个字,对于他们来说便是铁令!只要明寒若不曾开口,这些人便绝对不会乱动,哪怕是死,也依然站立在远处
而在他们不远处,一位白须老汉穿着一身金甲虎铠缓缓走了下来,只见他手握长刀,虽两鬓发白,却犹如一座山岳,不可高攀,他就这么平常的走着,但在虎喷军那些士卒看来,却犹如泰山向他们袭来
而在老汉身后,赫然是副将老郑外加几个之前在主帅府商议政事的几位其他副将,皆是统一站在老者身后,一言不发,持刀而立
似乎是听到了动静,明寒若缓缓睁眼,望着眼前的老者,脸上却是面无表情,他冷冷地望着镇南山,却是没有先开口,而是手中长枪砸置于地,静坐战马之上
“你可曾想好了,这一去,你的命那怕是你那黑心的哥哥有了救你的心,怕是也难救了!”
听到镇南山这话,明寒若只是笑了笑,却并没有答话,只是脸上的笑意带着冷峻,轻蔑,他望着站于自己身前的镇南山,不知为何此时的他,反而觉得这个老人似乎并不是那么惹人厌,比起皇宫那位,自己家里那位,可以说算是个“好人”了!
看到明寒若不曾言语,镇南山却也不生气,而是摸了一把自己发白的胡须,却是语气沉重的说道:
“都说大楚人难,难得连饭都吃不起!我倒觉得,这些算什么,我们大周才是最难的,明明可以打的仗却得缩着,明明可以赢的人,却不得不去只守不攻,我这不动如山,现在看来却是个笑话!”
听着镇南山这番言语,明寒若心里若有所思,只是此刻两人已经身处两方,说再多却也无益,明寒若望着他,轻声回道:
“谢老将军惦记,都说这天下为棋,既然都不愿意拿我做子,那么我便自己做子又何妨?”
说到这里,明寒若却是笑了笑,而站在他身前的镇南山却也同样大声笑了起来,所有人脑子里都觉得奇怪或是纳闷,这些人里,唯独老郑一人低着头,不知道在盘算着什么
“你说我这一去,还活不活得?”
本来正在大笑间的两人听到明寒若这话,却又同时沉默了起来,直到过了良久,镇南山望着明寒若才缓缓开口说道:
“你怕是得看命,但这大周怕是得看那个人了!这一步子!妙啊!一连三计,处处致命,还让那个人都没办法去拒绝!你说我们到底是在做什么?”
听到镇南山这话,明寒若却是不置可否的摇了摇头,脸上却多了丝苦笑,这大争之世,多的便是这种无奈,但这又如何?莫非不打?莫非打?什么想法?嗯,这些他明寒若之前都不清楚,但这一次,却是明白,他要自己做一做自己的落子人!
轰~
只听沉闷的声音想去,却是这琅琊铁城大门已开,明寒若和镇南山不约而同的皆望向那座城门却是颇有默契的一同喊道:
“再会!”
“再会!”
说完这话,明寒若便不再继续和镇南山言语,而是抽起自己的长枪,头也不回的大喊道:
“我大周将士!焉有怕死之人?”
这一句话犹如一记轰雷,轰在每一位虎贲军的心中,他们纷纷举起自己的武器,或长刀,或长枪,各色的兵器并不妨碍他们说出同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