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烛身子一瞬间软了下去,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气,没有任何还击的余地。
“不是因你而死,还能是因为谁?”那美人从谢扬怀里出来,扭着纤细的腰肢走到宋怀瑾面前的桌上,她伸手拿起那杯酒举到宋怀瑾面前:“不管是因为谁,你既然救了这个贱婢,就该把这杯酒喝了,对吗?”
“我说了,因谁而死谁就该喝这杯酒。”宋怀瑾的眼睛一凌,抬手便把这杯酒送进了那美人口中。
泛着唾沫星子的烈酒滚入喉头,那美人顿时一皱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低头不断的干呕,力求把酒吐出来更多。
“宋怀瑾!谁给你的胆子,你竟然敢这么对我!”美人撕心裂肺的吼了一声,眼圈通红,恨不得把宋怀瑾撕成碎片。
“本王说了,谁该为这些丫鬟的死负责,谁就该喝了这杯酒。”她冷声道:“我只不过是帮了一点小忙,害怕您午夜梦回的时候梦到映秀的鬼魂来索命,让你赔偿一下而已,你何必如此生气?”
“你...你...国舅爷!”那美人委委屈屈的转头看向谢扬,梨花带雨的哭着:“您竟然管不住这条狗,让她随意侮辱我!”
“报——国舅爷,不好了!”忽然,一声急报打断了谢扬阴沉的面容,他重新坐回位置上,沉声问:“什么事如此慌张。”
“今晚,林绍将军公然驾车从大街上经过,还撞翻了许多闹市区的小摊子。”
“放肆!”谢扬脸色瞬间黑了好几个度,他一拍桌子霍然起身:“本官是不是说过,不允许任何人在闹市区驾车乱闯?连本王都遵守的好好的,林绍他是疯了?!”
“国舅爷息怒,林绍将军可能是...可能是喝醉了才...”
“醉酒驾车?”谢扬感觉自己气的一口老血快要吐出来,他伸出右手狠力捂着闷痛的胸口:“本官说过多少次,不许醉酒驾车扰乱百姓生活,林绍他都当耳旁风吗?”
看着谢扬极力压制愤怒的神情,宋怀瑾只觉得十分解气,看来,陆锦和成功了。
“快把林绍给本官带过来,本官不亲自教育教育他,他都快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说着,便甩袖随着那来报的侍卫,带着满屋子驻守的禁军起身离开。
“国舅爷,别走,国舅爷...”那美人还在地上,眼看着谢扬着急忙慌的离开,瞬间没了主心骨,她眼中的泪水一瞬间凝固,进而转化为无尽的慌乱。
她抬头,表情凝固在脸上,生无可恋的看着宋怀瑾:“宋怀瑾,你想怎么样?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对我动手,国舅爷不会放过你的!”
“主人都不在了,还在这里对我龇牙呢?”宋怀瑾不客气的蹲下身子,低头捏起她的下巴:
“你说,你话这么多,我割了你的舌头如何啊?我记得最开始说过让你小心的,你为什么自己不长记性呢?”
“宋怀瑾,我是国舅爷最宠的妾室,你不能这么对我,不能!”
“是吗?”宋怀瑾低低笑起来,眼神一瞬间变得凶狠:“你真觉得,谢扬那样的人,会为了一个谁都可以替代的小妾,杀了他好不容易寻找到的前朝遗孤?咱们俩谁的利用价值更大,你也不动动你那猪脑子想想?
你叫什么名字?”
“绿芜。”那美人眼中泪水再次因为恐惧和慌乱掉出来。
“哦,名字不错。”宋怀瑾松开她,伸手把倒在地上的红烛扶起来,她回头道:
“绿芜姑娘,想一想吧,谢扬知道我不是个好惹的主,却偏偏让你来招惹我,你说他在乎过你吗?”
宋怀瑾颠倒黑白的本事一流,几句话便把绿芜激的分不清方向,她眼神空泛的倒在地上,兀自迷茫的一阵,反应过来收立刻慌乱的握住宋怀瑾的衣摆,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宋怀瑾,你教教我,教教我应该怎么做?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好,你听我的,我会把你从国舅府带出来的。”宋怀瑾伸手拉起绿芜,靠在她耳边低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