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听着女儿地哭求,悲痛的泪也随之而下,她一把抱住女儿说:“闺女呀,咱穷人的命好苦哇……呜呜呜……”
付永根蹲在地上,他抱着头用手使劲揪住自己的头发,并发出无奈地叹息:“唉!”
“你们商量好了没有?要是成的话,我也好向东家交差了。”贾兴催促着。
付永根的女儿止住哭泣,又为母亲擦去脸上的泪花,她冲贾兴说:“俺可以答应你们,但俺还有个条件。”
贾兴一听,嬉皮笑脸地说:“东家说了,只要你们答应这门亲事,啥事都好商量。啥条件?说吧。”
别看这闺女年龄小,和她娘一样伶牙俐齿,她扳着手指头说:“第一,俺家没有嫁妆,俺家穷置办不起。”
贾兴心里也打着小九九,他心里说:你家买的嫁妆人家兴许看不起呢。他眼睛一转笑了笑说:“哎呀,这个不是什么大事,好说,好说。”
闺女又说:“第二,给俺爹娘的彩礼不能少,至少一百块现大洋。”
贾兴心说:穷鬼!真没见过钱,你以为一百块就不少了?要少了,傻瓜!他又笑笑说:“估计这个问题也不算太大。”
闺女接着说:“第三,俺爹种的他家那一亩多地以后就归俺家了,让你主子给俺爹立个字据。”
这下贾兴有些为难了,他抓了抓头皮说:“这事我得回去和东家商量商量。”
“商量啥?同意就办,不同意就拉倒。”闺女有些不高兴了。
贾兴赶紧点点头说:“没事没事,我回去给东家说,这个包在我身上。”
“还有,俺家欠他们的钱粮也要一笔勾销。”闺女伸了伸手说:“这些条件答应了,在商量办婚事的日期。你走吧。”
“好好好,我走我走,我这就去给东家回话。”贾兴皮笑肉不笑的点头哈腰地转身往外就走。
他兴冲冲地见了郑春和两口子,把刚才的过程一五一十地学说了一遍。
郑春和皱着眉头说:“这个丫头胃口还不小,她想把她们家一下全置办齐当了咋的?”
“谁说不是啊,这不明摆着要卖自个儿吗?穷鬼就是穷鬼,真是狮子大张口。”贾兴附和的拍这马屁。
田腊梅扭动着身子摆了摆手说:“得了得了,谁让我叔儿看上人家那丫头来着,要不能给咱那么多钱吗?我看咱这也是赚了,只要这事能成就行,以后咱再给我叔儿多要些不就什么都解决了?行了,答应她们。”
“倒也是,你叔儿家那个二傻子说话说不清还结巴,又是个踮脚,人家一个好端端的姑娘嫁给他,就得多出点儿血才行啊。俺认了,认了,答应答应。”郑春和摆了摆手对贾兴说:“这事不能耽搁,趁热打铁,越早办越好,赶明儿你就带着大洋把订婚彩礼先给他们下喽,然后再给他们写一张地契,但必须写明给他们这块地的原因,免得到时候他们反悔,这也是一条证据。只要他们把钱收下,然后在契约上签字画押,这事儿就算成了。”
贾兴点着头嘻嘻一笑,伸出大拇指马屁哄哄地说:“妙,还是东家想得周到,只要有了这张纸,量她们也逃不出咱们的手心儿。”
“嗯,不错,就这么办。”田腊梅在一旁催促说:“快去,你们先把地契写好了,立马去办。”
贾兴点头应道:“我这就去写,马上去办。”
田腊梅又嘱咐说:“把事办好以后,马上派人去我叔儿家送信儿,叫他们看好日子,并且准备迎亲。”
天色一黑一明,日子过得好快。明天天一亮,女儿就要出嫁了,付永根和老伴儿一夜没睡,他们跟女儿哭哭啼啼的说了一宿的话,四个小儿子都大眼瞪小眼看着他们,不知道爹娘和姐姐为什么要哭?吓得他们也是一宿没能睡安生。
天刚蒙蒙亮,远处露出鱼肚白色的曙光。渐渐地越来越明了,由鱼肚白色转为桔黄色,又由桔黄色变成淡红色;一会儿红通通,一会儿金灿灿,还有半紫半红的颜色,还有些说也说不出,见也没见过的色彩,真是五彩缤纷,朝霞的形态也变化无穷,有的像一只展翅欲飞的雄鹰;有的像一匹奔腾的骏马……真是千姿百态,变化万千。
迎亲的马车就站在门口,女儿临上车,没敢让李氏出来,怕她承受不了和女儿离别的打击,她在昨晚就已经哭的死去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