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猜测,他并非是下咒的人,而且他并无要害你师妹的意思。”
魏道士并未去寻那下咒之人,而是带着纪湘来寻毒师,自然有他自己的道理,他牵着马,身后的纪湘随着他后头,二人走在队伍前边,他们在回云州的路上,中途纪湘和南淮瑾等人会领着青云弟子们南下。
“此番道长治好我师妹,待到往后,禀告师门,定然重谢,先前说过的,只要解了我师妹身上的咒术,这枚青云玉印就交于道长,如今既然咒术已解,这枚青云玉印,还请道长收下。”纪湘说着,将腰间解下的玉佩递给魏道士。
魏道士没有推辞,他答应帮南淮瑾,自然是为了这枚玉印,如今事情结束,他理所应当的拿了,只不过承影是毒师要的,青云山的这几位,想必也没想到这要付的不止是一个名额,还有十名剑之一。
“其实老道还有一个请求。”魏正绝说,他看眼身后不远处跟着的少年,闷闷不乐的李惟安在看南淮瑾,而南淮瑾则坐在马背上和陆轻雪聊天。
“道长但说无妨。”
魏正绝说道:“这青云玉印,我是要留给云州少都护李惟安的,这次你们回青云山,劳烦照料。”
纪湘恍然,虽然知道魏正绝不会自己用那枚玉印,可他并不知道,原来魏道士与李惟安之间,关系这样密切。
他清楚,魏道士也不过只是在云州李家做客卿,其中或许有其他的隐秘,总之二人并非一般的关系。
“既然是道长所托,我身为大师兄,理应照顾好师弟,那倒不如现在就将这枚玉印给他,我们告别后回了青云山,再与师门说此事。”
魏正绝点头答应,他停下脚步,看着后头的李惟安,露出慈爱的笑容冲那少年挥挥手,他挥手的样子,弓腰驼背,背上的那口老道剑黯淡无光,就如这人一样。
李惟安瞧着魏正绝朝他招手,太阳的余晖撒在他的身后,老道士还是那老道士,无论是在江南秋雨绵绵的时候,还是在云州南下时一样。
“臭道士,你唤我做什么?”他没好气的问着,牵着马走过去。
“你想不想跟他们上青云山?和那个南姑娘一样当徒弟?学了武功将来行走江湖?”魏正绝徐徐善诱,说话的时候嘴角翘起,还笑眯眯的,李惟安觉得他想是只老狐狸,又在忽悠自己。
“怎么?那个玉佩你自己不留着?”李惟安奇怪的说,他倒是知道那块玉印,有它便可上青云山上,直接去内门,青云山名气大,这一枚玉印,价值无量。
“我还用学吗?你瞧不出我多大了是不是?”
李惟安想起几个外门弟子的话,说:“青云山上,不是也有许多七老八十的外门弟子吗?我听人说,还有些小家的老祖也在上面,就是死后才让其家人抬走了。”
魏道士嘴角一抽:“总之,这玉印就在这,你要便拿去,不要,我可就给别人了。”
手上的玉佩被李惟安一把抓走,他嘿嘿一笑说道:“怎么会不要呢?留在你这当了吃酒,还不如给我留着呢,我还年轻,学的武功当然越多越好。”
和他娘一样,凡是好东西,总是一把抓走后再与他说这些,魏正绝也嘿嘿笑了声,佝偻着背爬上黑马,与纪湘拱手告辞:“江湖有缘再相会,老道我先走一步。”
纪湘也拱手,陆轻雪在后边也是拱手一礼:“前辈慢行。”
唯有李惟安吃惊的说道:“怎么?不回云州吗?”
老道士呵呵一笑,朝着云州的方向拍马而去,那三百云州骑也纷纷上马,跟上老道士的方向而去,此处只留下了李惟安与青云山众人。
纪湘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让他放宽心:“今后你便是凌天门弟子了,我们不回云州了,等到了青云山,便为师弟寻个师父,拜师学武功。”
李惟安愣着,纪湘也只是笑笑,冲着青云山众人吩咐,南淮瑾也坐在马上,看着李惟安发呆,上前说道:“走罢,早些赶路,天色还没晚。”
“以后我要叫你师姐吗?”
南淮瑾摸着白净的额头想了想,点头说:“你现在还没拜师,不过你拜谁做师父,将来啊我都是你师姐。”
南淮瑾已经在山上呆了十年了,做李惟安的师姐天经地义。
“收拾一下,你现在可是内门辈分最小的人,莫要多问,到时见人就答应一声师兄师姐就好。”陆轻雪眼中带笑,似乎是在取消李惟安,又看向南淮瑾道:“师妹你身子刚好,马上别下来,乏了就让你师兄慢点赶路,我们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