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琼楼本想与兰子义一起在城内驻扎,不过最后还是被兰子义说服,城内已经混乱如此,城外京军是目前唯一可以依靠的力量,如果无人带领那真是自绝退路。
戚荣勋也做了同样的安排,神机营副将也回到城外营中,同时还给戚荣勋派来一百鸟枪手。
兰子义与戚荣勋在府衙随便吃了点东西,等到城外兵士到达后便走出衙门,准备上马巡街。
只是与禁军十二营营将说完话也老半天了,街上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人来人往,
兰子义觉得奇怪,问衙门里伺候着的禁军士兵
“为何无人整顿军人?”
被问到的几个禁军将士面面相觑,小眼睛滴溜溜直转,互相递眼色,但就是没人说话。
戚荣勋看着恼怒,呵斥道:
“问你们话呢,你们那些饭桶将军都在哪里?“
这几个禁军支支唔唔还想推辞,戚荣勋直接暴怒,吼道:
“我乃一军统帅,你还敢抗命不成?来人,就地正法。“
说着一旁的神机营战士立马清开行人,把几个禁军架到一旁,点燃鸟枪引线就要瞄准射击。
这几个禁军虽然不是经常见到鸟枪,但也知道这东西,吓得膝盖发软,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
“戚侯爷饶命!戚侯爷饶命啊!“
街上百姓见状围成一圈观看,还冲着禁军指指点点,无人不是满脸欣喜,这些天来一直受到禁军欺压,今天可算见到有人收拾这些兵痞了。
戚荣勋没说话,等到鸟枪手快扣扳机时才抬手止住,说道:
“那就赶紧说带你们的那群饭桶在哪里?”
那几个禁军脑门都已经磕破了,听到这句赶紧说道:
“今天城中王大官人摆酒席请诸位将军,大概都在那里吃酒呢。”
戚荣勋骂道:
“饭桶,一群饭桶,明明安排了事情还要去吃酒!“
禁军答道:
“戚侯爷不知,今天不一样啊。“
戚荣勋问道:
“有什么不一样?“
禁军答道:
“今天王大官人要把闺女嫁给骑兵营的方将军。“
兰子义听着问道:
“这才进城驻扎几天?之前定过亲吗?为何要加把闺女嫁给那个什么方将军?“
禁军士兵貌似被这话问住,顿了半天才有一人说道:
“方将军进城后一直住在王大官人家,那家的闺女浪的可以,勾引上了方将军,将军被纠缠的不行,只好向王大官人提亲。
毕竟是两情相悦的事情,那王大官人决定今晚成亲。“
兰子义听着觉得这事怎么想怎么不对味,这故事发展的太离谱了,而且谁家会半夜三更成亲呢?
这时一旁观看的百姓中有人骂道:
“我呸!什么两情相悦,你们那个什么将军住进去后就把人家闺女给糟蹋了,这下姑娘嫁不出去,王员外不得已只能嫁给你们那个狗将军了事,你还敢说的这么好听。“
周围百姓都跟着符合,大骂不止。
兰子义听着这事,感觉自己跟吃了屎一样,吐都吐不出来,
当下群情激奋,这要是发展下去搞不好先起民变,于是兰子义赶紧上马,走上前去,抱拳说道:
“各位乡亲,在下卫亭侯兰子义,朝廷委派我与这边戚侯爷一起统军,由于路上与贼寇交战,耽误了时间,来迟了。“
这时围观的百姓情绪还是很高,指着禁军还是不停的叫骂,有人说道:
“让你们来本是为了保我裕州百姓安危,没想到来了却跟土匪一样,早知如此还不如让贼寇打进来呢。“
兰子义看到眼下情绪激动的百姓,想起了之前入京时撞见的劫粮那茬事情,回头给桃家兄弟递了个眼色,然后抱拳说道:
“各位乡亲请放心,之前军纪混乱都是因为我等统帅未能及时赶来,现在我兰子义已经到了,之前作奸犯科的人我一定将他们抓起来给各位一个交代,只要有我在,今后就绝对不会出现这种混账事情。
我从江南一路赶来,贼寇所过之处男的全被抓走做炮灰,粮食衣物全都被抢夺干净,宛城、襄樊被烧得灰都不剩,各位,官军确实是来保护大家的,我向大家保证,乡亲们可要相信我。“
桃家兄弟看到兰子义的眼色心领神会,领着三百骑兵露刃上前,从两侧把中间场地圈住,若无其事地堵住了街道两边百姓前进的道路。
戚荣勋也给手下鸟枪手递眼色,一百多号人点燃引线排开阵势。
百姓们听兰子义说得真诚,又看到京营器甲精良,也都慢慢消了声,散开回家去了。
跪在地上的禁军被骂的头都抬不起来,戚荣勋气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对着几个禁军骂道:
“愣着干什么?前面带路!往那边走?“
几个禁军站起来,见到自己已经惹了众怒,吓得唯唯诺诺的说道:
“在城西边。”
兰子义问道:
“王大官人家在西边?”
禁军答道:
“他家不在那里,但今天请客是在那边。”
兰子义没再多问,接着一行京军列队朝城西大街而去。
走在路上,兰子义问戚荣勋道:
“你要斩那几个禁军还要摆这么大排场?”
戚荣勋冷冷的答道:
“用刀斩那不就真斩了吗?”
兰子义听着微微笑笑,没再多问。
一旁桃逐鹿催马走到一旁说道:
“卫侯,刚才人群中有人明显在煽动他人,我怀疑是贼寇派入城中的眼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