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就没,要它干嘛用?” “脚趾能掌握平衡。”夏耀说。 袁纵说:“就是断了一条腿,老子的平衡能力也照样杠杠的。” 袁纵越是这么说,夏耀越是心疼,所以夏耀严重怀疑袁纵有佯装坚强博取同情心的嫌疑,尽管他心甘情愿地上当受骗。 袁纵又说:“过去的三寸金莲绑得脚趾头都贴在脚底板上,不是照样走路么?” “可是没有脚趾头,无聊的时候抠什么?”夏耀言辞犀利。 袁纵回得更犀利,“我的人生乐趣真不指望靠它撑着。” “可是床上也会少了情调啊!” 袁纵故意问:“怎么少了情调了?” 夏耀不要脸地笑,“万一我想给你舔舔脚趾头呢?” 袁纵捏爆夏耀蛋蛋的心都有了,老子脚趾头齐全的时候你没想过舔,现在脚趾头没了你嚷嚷着要了,敢不敢再马后炮一点儿? “你要是真给舔,我马上就装上义趾。” “义趾没有感觉啊!”夏耀说,“我听说有一项技术,可以把断掉的脚趾放在肚皮那养着,养好了再接回去。要不这样,你把断掉的那截搁我肚子里养着,养熟了我再给你生下来。” 袁纵其实在用脚抠石壁的时候就料到这几个脚趾保不住了,当时想过醒来之后夏耀面对这双残疾脚的种种反应,都没想到会是这么萌和温馨的。 夏耀又问袁纵:“你昏迷的时候我跟你说的那些话你听见没?” “都听见了。”袁纵说,“连你唱的二人转我都听到了。” 夏耀笑着砸床单,“我听说你们东北人都能说会唱的,你啥时候也能给我来一段啊?” 袁纵八尺多的纯爷们儿,唱二人转那种充满滑稽喜感的曲子不是掉价么? 不唱! 夏耀偏偏喜欢挖掘袁纵那不为人知的呆萌一面。 “别让我瞧不起你啊,我这种高级知识分子都放下身段给你哼了几句,你一个东北人都不敢开这个口,合适么?” 袁纵说:“你要给我唱旦角,咱俩和一曲,我就唱。” 夏耀琢磨了一下,反正他在袁纵昏迷的时候早就把脸丢光了,也不在乎多唱一段了。 “正月里来是新年儿呀~” “大年初一头一天呀啊” “家家团圆会呀啊~” “少地给老地拜年呀啊” “也不论男和女呀啊诶呦呦呦呦诶呦呦啊~” “都把那新衣服穿呀啊诶呦呦呦呦~” “都把那个新衣服穿呐啊诶呀啊~” “……” 别家医院的监控一般都听不到声音,这家医院比较高端,监控器不仅能看视频,还能听到声音,当时就把值班的两个男医生雷到了。 “我操,一个高烧四十度,一个脚趾头都没了,还有心情唱二人转?” “我看他们可以转到普通病房了。” “……” 病房里依旧一片幸福祥和,夏耀手指戳着床单,闷闷地说:“今儿已经腊月十三了,再有一段时间该过年了,今年你还回家过年么?” 夏耀说完就意识到错了,袁纵现在这样,别说回家了,能在过年前出院就不错了。 “不回去了。”袁纵倒是无所谓。 夏耀定定地看着袁纵一阵,又问:“你身体感觉怎么样了?关节能活动么?” “还有点儿僵。”袁纵说。 夏耀一脸顾虑地问:“哪都僵么?” 袁纵狞笑一声,“就JB不僵。” 这可都是夏耀的功劳。 袁纵说:“我还听你说如果我醒了,你就帮我把导尿管拔了,亲自给我接尿?” “你听错了?”夏耀故作腼腆。 袁纵说:“那就算了。” “别介,你要是有这种要求,我一定不会推辞。” 其实夏耀是想试试袁纵的那活儿功能有没有下降。 他找来一个宽口的瓶子,费劲巴拉地走到袁纵的床前,怕医生在监控里面看到,偷偷摸摸把袁纵的大鸟攥住,对准瓶口往里面塞。 结果塞不进去。 夏耀调侃道:“你丫这根JB是不是泡发了?怎么感觉比以前还大了一圈?” 说着说着又粗了,不仅粗还有点儿硬了。 夏耀的目光邪幽幽抛向袁纵,“你丫老实点儿啊!” 其实他心里特美,一是对自个保护有功的成就感,二是对自己魅力值的肯定,这也就是我夏爷,换做别人谁有这个本事啊?这么重的病都能给逗起来! 他就忘了袁纵忍了多少天了。 别说脚趾头断了,就是整个脚丫子没了,也架不住夏耀这么摆弄啊! 后来夏耀又学么了一个口径更大的,塞进去没一会儿,就听到一阵哗啦啦的声音,豪爽程度不减当年,夏耀立刻调侃道,‘纵爷够威猛啊!” 袁纵还沉浸在夏耀为他接尿的幸福中醒不过来,一听这话更来劲了。 夏耀伸手去抽湿巾。 袁纵问他:“你用那个干吗?抖抖不就成了么?” “抖哪?抖床单上还是抖我手上啊?” 夏耀不顾袁纵的别扭,用湿巾给他擦拭着尿道口,顺带在G头上转了一圈,嫌一圈不够干净,转了一圈又一圈。 袁纵本来就有肺炎,这么一折腾更喘不上来气了。 192悉心照料。 “差不多得了。”袁纵略显吃力地警告了一句。 夏耀偏不,擦完G头橹大鸟,撸完大鸟捏大蛋,再到会阴处走一遭,最后直接奔着沟壑深处去了。袁纵气喘如牛,瞳孔冒火,手箍着夏耀的后脖梗强令他停止。夏耀非但不停止,还把爪子伸到袁纵结实的臀瓣上,揉面团一样地肆意拧攥。 让你丫前段时间一直让我不顺心,报仇的机会到了! 袁纵沉着脸呵斥,“你讨厌不?” 夏耀得瑟地笑,完全不计后果地继续折腾。 袁纵费劲地躲着,气喘吁吁地威吓道:“你再拧我一下试试!老子操哭了你信不信?” “你来操啊!你现在就来操啊!” 夏耀又使劲拧了好几下,拧完还啪啪打,存心臊着某位曾经的军爷。 袁纵冷硬的眉骨散发着幽幽的杀气,这是要烹煮炒炸美臀瓣的节奏啊! 夏耀还不怕死地呛火,“你要是操不了,那只能换我来了。爷等这一刻等了好久了,知道拉我的那根绳子为啥断了不?那是我故意解开的,就等着你丫卧床不起的这一天!哈哈哈哈哈哈……” 说着说着魔爪又朝袁纵的身上袭来,佯装一副真要把袁纵怎么着的架势,其实袁纵知道他在闹着玩,但也哄小孩似的陪他折腾了一会儿,毕竟好久没见他这么撒欢了。 袁纵再怎么体弱,收拾夏耀也不在话下,大手扣住夏耀的后脑勺,夏耀的脸就闷在他的肚皮上不能动弹了。 皮肤相贴的那一刻,夏耀的心口窝滚烫滚烫的,再也折腾不起来了。 突然开始挪动濡湿的薄唇,顺着袁纵的胸沟一路向上攀爬,最后停在袁纵的脸颊处。刚要一口咬上去,就被袁纵一把薅到二十公分开外。 “你离我远点儿。” 袁纵迫不得已厉声呵斥,毕竟肺炎不是闹着玩的。 夏耀的热情一上来,真不是几瓢凉水能扑灭的。 依旧在袁纵的嘴巴和脖颈处气喘吁吁地瞎蹭,蹭得袁纵的心软塌塌的,一点儿招架能力都没有。 “你怎么就这么不听话呢?”袁纵说夏耀。 夏耀说:“有听话的,是你自己不待见。” 确实,袁纵也承认自己偶尔犯贱,要说听话,谁也没有田严绮听话,可他就是不喜欢啊,能怎么办?有人天天跟你反着,你想要的时候他推推搡搡,你不想要的时候他往跟前凑,你高兴的时候他给你一闷棍,你不高兴的时候他再补你一刀……就这么个混玩意儿,怎么就这么待见呢? “行了行了,让你在这趴一会儿,就一会儿啊!” 袁纵终于松了口,又给夏耀戴上口罩,才由着他趴在自个身上。 分开了三个月,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地粘靠在一起,心情和三个月前特别不一样了。夏耀心里特别静,特别踏实,大概经历过死亡心胸都会豁达很多,说不上无欲无求,总之在很多事情上不会那么较真了。 “你准备把小田怎么样?”夏耀问。 困扰了两个人多日的问题终于正式摆上谈判桌。 袁纵说:“该怎么办怎么办。” 夏耀大体明白袁纵的意思,虽然知道袁纵的分寸,但还是忍不住提醒一句,“你丫悠着点儿啊!实在不行往后拖拖,等他那脸好点儿再说。” “再往后拖,你受得了么?” 夏耀现在特有底气,“有什么受不了的?你也把我想得太没风度了,我跟你说,我都没把他当回事,当初我跟你说分手……” 说着说着扫到袁纵的眼神不对劲,心虚了,干笑两声。“好,我承认我碎嘴子,我就是为了一时痛快才那么说的。” 后来发现这句检讨没诚意,袁纵依旧威瞪着他,顿时又矮了几分。“行啦,让着你,以后不说啦。” 袁纵不依不饶的,“你给我下保证。” 夏耀觉得面子上挂不住,赖赖地说:“我保证——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你若不离不弃,我必生死相依。” “你给我认真点儿!” 袁总教官煞有其事地将夏耀上半身扶起坐好,非要让他郑重其事地给自己一个交代。 夏耀深吸了一口气,说:“以后我再说分手,就让袁老枪把我关进笼子里,小锁链勒着,小皮鞭抽着,直接把屁眼干穿。” 袁纵心中暗道:这才实在么! 话锋一转,“要不……咱再说一回?” “操,你丫可真不要脸……” 夏耀笑骂着,又被袁纵按回胸口上继续趴着。 袁纵沉默了良久,又朝夏耀说:“这事也赖我,让你受委屈了。” 夏耀心头一紧,片刻后又坐起来,抄起手机举到袁纵嘴边。 “再说一遍,没听过瘾,录下来搁你们公司循环播放去。” 袁纵磨着后槽牙,“一点儿都不可人疼。” 后来两个人又聊了好久,久分重合的两个人,话总是特别多。深更半夜,值班医生都睡了,夏耀精神头却越来越好,非要给袁纵擦擦身体。 袁纵佯装惊讶地说:“平时都是操爽了才有这种待遇,今儿是怎么了?” 被人戳中本性的夏耀以网络小胖的经典眼神扫了过去。 “你丫还擦不擦?” “擦。” 夏耀去卫生间打了一盆热水过来,把毛巾浸湿,细细致致地将袁纵从头到脚都擦洗了一遍……袁纵从井水出来之后就进了急救室,然后又转到重症病房,身上还是井水混着血水的腥味儿,被这么一顿擦洗,舒服程度自然不用说。 夏耀特意准备了两条毛巾,湿毛巾搓洗过后马上用干毛巾擦干,然后迅逮盖上被子,以防着凉。 袁纵能感觉到毛巾的温度,虽然他很舒服,但夏耀的手浸泡在这种温度的水里面肯定会觉得很烫。 看到夏耀还在往里面加热水,袁纵心疼地说一句,“别倒了。” 夏耀以为袁纵怕热,特有男人味地哄劝着他,“没事,忍一会儿就过去了,水热点儿有助于舒筋活血。” 袁纵也不说话,就那么看着夏耀,目光中满是柔情。 夏耀被看掉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故作一副冷冰冰的表情。 “别跟我撒娇啊!我不吃那套。” 结果袁纵大手把他抄进怀里,他自个儿倒先腻歪起来了。 “别闹……别闹……身上还湿着呢。” 夏耀自己也发着高烧,精神很容易就耗尽了,给袁纵搓完之后,他也气喘吁吁、浑身发热。扎到床上没有两分钟就睡着了,总是无意识地踢被子,被袁纵训了好几次,到了早上闷出一被窝的汗,烧也跟着退了。 第二天一早,夏母过来看夏耀的时候,发现他的精神状态好了很多。 心情刚明朗一点儿,就听到旁边袁纵的一声招呼。 “阿姨,您来了?” 夏母目光一暗,这才知道夏耀为什么一下就好了,敢情是这位“精神支柱”醒过来了。不过夏母也不能明确表露出这种情绪,毕竟袁纵是夏耀的救命恩人,也是夏家的救命恩人,只能隐忍地接受这种道德绑架! “是啊,你怎么样?”夏母问。 袁纵沉声应道:“好多了。” 夏母没再说什么,把饭盒打开,里面有刚出锅的饺子。 夏耀每天在这吃营养餐,营养是营养,味道差了很多。袁纵更是输了四天的营养液,肚子里一点儿粮食都没有。 夏耀慢吞吞地吃着,细嚼慢咽,磨磨蹭蹭。 “怎么吃这么慢?不好吃么?”夏母问。 夏耀摇头,“好吃,舍不得一下全吃了。” “傻儿子,不够吃妈再给你做啊!” 刚说完,夏母就让医生叫出去了。 夏耀忙朝旁边招呼一声,“张嘴!” 袁纵张嘴,一个精准投射,饺子进了他的嘴。 “好吃么?”夏耀问。 袁纵点头,“好吃。” 实际上他的味觉还没有恢复,根本尝不出味道来。 “张嘴。”夏耀又抛过去一个。 夏母就在门口站着,夏耀就这么把饭盒里剩下的饺子一个一个,精准无误地送到袁纵的嘴里。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十七八个饺子没影了。 夏母回来一瞧,心里就明白咋回事了。 但还不能明说,哪能为了几个饺子跟孩子置气?只能拉着脸将夏耀的饭盒收走,沉默无语地放回袋子里。 193大祖宗。 其后的几天,袁纵就一直由夏耀照看着。 难为夏耀这么个大少爷,袁纵的吃喝拉撒都归他负责,别的都还好,就这个擦洗真是个力气活儿。不擦,夏耀怕袁纵这个洁癖的不舒服,擦,还得等夏母走了,医生休息了,三更半夜爬起来为他服务。 要是袁纵感激涕零、感恩戴德,一口一个谢谢,一次一个我爱你也值了。可他偏不,不仅没有点儿感动的意思,还理所当然地指使着夏耀干这个、干那个,事儿妈一样。 开始几天,夏耀还有点儿热情,趁着夏母在的时候拼命补觉,等凌晨两三点钟的时候准时爬起来。 打一盆热水,准备两条毛巾,耐心地给袁纵搓洗按摩,翻来覆去,角角落落,耳朵眼儿都掏了,那叫一个细致。 服务态度也特别好,胳膊腿儿都轻拿轻放的。 “稍微侧一下身,侧的过去么?侧不过去我搀你一把……” 通常这个时候,袁纵都会指指这、指指那、吆五喝六的。夏耀隐忍不发,毕竟袁纵身子骨不利索是他造成的,理应受这份气。 隔了没几天,随着袁纵的事儿越来越多,夏耀的态度就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