邮轮刚一靠岸,早已在码头上严阵以待的警员们就立刻戒严了码头区域,带着轮船公司派来的代表登船,经过一番调查取证之后,这才解除了戒严。
而正是由于有了李墙的证词,轮船公司的代表才没有太过为难身为船长的吴江。
婉拒了吴江诚挚的邀请之后,两人便下了船。
刚一走下舷梯,一个熟悉的声音便响了起来,“阿墙少爷,少奶奶,谢天谢地,看到你们没事真的太好了!刚刚看到那么多警员上去,我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呢!可把我给吓死了!”
李墙则摆了摆手,“没什么,就是出了点小插曲而已,不过洪秘书,额不,现在应该叫你洪经理才对,银行那边那么忙,你怎么还特地赶过来了?”
“这可是大少爷的吩咐,我怎敢怠慢啊!”说到这,洪忠便稍微顿了顿,随即才继续说道,“这里风大,阿墙少爷,少奶奶,我们还是先上车吧!”
说完便带着两人上了一辆停在不远处的小汽车。
“大少爷已经为两位在香港皇家酒店订好了房间,我这就送您们过去。”说着,洪忠便发动了车子,一脚油门又快又稳地将车子开出了码头。
“对了洪经理……”
“阿墙少爷,经理这个称呼我实在是承受不起,要不您还是叫我阿忠吧!”
“好吧,阿忠,最近一段时间,你这边的经营状况如何?”
“还不错,一直稳中向好,大少爷虽然人在上海,但一切重大决策还是需要他来做决定的。”洪忠如实回道,“您问这个做什么呀?”
“常听大哥说,资本的嗅觉是最敏锐的,你来到这里经营的时间也不短了,这方面应该已经得到了长足的锻炼,难道就没有嗅到任何一丝危险的味道吗?”
“也不能说完全没有,自打苏德战争爆发以来,对香港股市的影响巨大,虽然英国人已经下场稳住了股市,没有任由其重挫崩盘,可时至今日,整个股市都十分的低迷,甚至已经有不少富商清仓了手里的股票,开始变卖家产了。”
“那你呢?你有什么打算没有?”李墙又问。
“没有,大少爷让我留守香港,所以我哪都不去。”
“留守……可是很危险的。”
“那有什么?我这条命都是老爷给的,大不了豁出这条命去,也算是报答老爷的恩情了。”
短短一句话,竟听得李墙有些感动,不由得连连点头,“说得好,不过还是那句话,不到万不得已,还是要留着有用之身,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嘛!”
“是!”
“啊对了,差点忘了,大哥在临行前要我转告你,‘那件事’可以开始准备了。至于那些准备离开香港的人,你挑重点尽快拟个名单出来给我,我有急用。”
此话一出,洪忠的眼睛就不由得一亮,就连握着方向盘的手也下意识地紧了紧,连声回道:“好的,我知道了。”
将二人送到酒店,洪忠便告辞离开,李墙也没闲着,回到房间之后便立刻在脑海里列了一条长长的待办清单。
首先最主要的一个任务就是跟恒社的杜月笙搭上关系,最好能跟他同机前往重庆;其次就是周佛海交给自己的那个东西,得想办法接近那位大人物才行;再有就是明楼交给自己的任务,虽然自己已经按照他的吩咐把话带到了,可那件事到底指的什么自己却依旧还是一头雾水,要不要继续深入探查一下呢?
正想着,刚刚洗完澡的海棠便裹着一条浴巾从浴室里走了出来,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好奇地问道:“在想什么?”
不得不说,如此香艳的画面就连李墙也有些难以抵挡,顿时便觉得脸颊有些发烫。
可即便如此,李墙却还是强行冷静下来,尽量用平静与语气回道:“没什么,就是感到这次的任务有些千头万绪,无从下手。”
“你啊,还是压力太大了。”海棠听了微笑着走到李墙身后,一双玉手体贴地帮他揉按起了肩膀,“在船上的时候你虽然表面淡定,但我知道,你当时一定承受着不小的压力吧!”
“这么了解我啊?”
“那是当然,所以啊,你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放松,好好休息一下……”
说着,海棠便坏笑着俯下身子……
三小时后。
“这就是你所谓的放松休息?”李墙缓缓地睁开眼睛,看着那同小猫一般靠在自己怀里的海棠似笑非笑地问道。
海棠则是一脸得意地回道:“怎么样,效果不错吧?”
“还不赖,就是下次能不能轻一点?好几次我都以为自己的骨头被你给掰断了。”
“那怎么行?力道不够,又怎么能让你那么快就放松睡着呢?”
“嗯,有道理,可我身上的衣服怎么不见了?”
“脱掉衣服效果才更好嘛!”海棠红着脸回道。
“哦,这样啊,那你的衣服呢?”
“我……”
正说着,一阵敲门声便很不合时宜地打断了两人之间的对话。
“阿墙少爷,您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