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方落,鳞锦儿闪进屋内。
对二人道急道:“快随奴家走。”
寅不及多想,冲古明德道:“走。”
古明德一迟疑,最后还是咬咬牙随二人离开。
等外头的人闯进院子时,已经人去屋空。
“不好,出事了,赶紧回报夫人。”
说罢,一行人急急离开。
一枝春收到消息时,正在和神沇喝茶。旁边的许久吟宛如一个小辈儿,乖乖的现在一边。
听到古明德不见了,神沇悠闲地对着茶盏呵气,道:“看来你这趟,是白跑了。
也不知道城门那小子,还顶不顶得住?”
说到这个,许久吟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虽不难看,但也好不到哪里。
还没等他开口,又听得神沇道:“人在你楼里跑了,你打算怎么办?
毕竟是他托付的人,丢了恐怕你不好交代。”
许久吟眼眸微转,这话显然是对一枝春讲。
一枝春还是那个风韵犹存美艳极佳的她,抬手扶了扶云鬓,道:“人跑了,是不好交代。
但先生有言在先,不到万不得已,不可入世。
如此这事,还是由他们几个小辈儿办比较妥当。”
她睇了眼许久吟,又对门口的小云道:“带上几个人,把人追回来。”
小云作礼道:“是。”
言毕,即转身离开。
许久吟见其离去,顿时不是滋味。
神沇知其所思,倒也没在为难他,呷了茶漫不经心的放回几上,垂眸道:“去吧。”
“多谢!”
得了神沇许可,他亦是走的极快。
一枝春抓了把瓜子在掌心,有一搭没一搭的闲嗑,道:“多年不见,当初娃娃已经能担事了,咱们这些人是不是老了?”
神沇打开折扇,轻轻摇动,靠在椅内道:”小姑娘家家学什么不好,学老成?你才活多少年头,就敢自称老?”
“上君……”一听这话,一枝春被揶揄的不轻,顿时不依。她如今也算历过事儿,再被人叫小姑娘,那不是臊的慌。
“怎么?吾说错了?”神沇挑了下眉,眼波神韵颇为夺魄。
这并非他有意为之,而是其生成的风华。
一枝春也算活了一把年头,好看的人也看了无数。但还是经不住这位祖宗。忙告饶道:“岂敢。”
顿了顿,又道:“你对此事怎么看?”
闻言,神沇猛的合上折扇。
道:“不怎么看。”
登时,一枝春愣住。眼神缓缓挪向门口,不怎么看那就是顺其自然,见招拆招了。
小云那边,也不知能否成事?
另一头,小云带了几号人追出九曜楼。许久吟紧随其后,恰遇着赶来的素鹤。来不及多做停留,只能路上边走边解释。
鳞锦儿、古明德几人走的虽快,却不及小云等人。没出几座山头,便叫他们给追上。
她看情形不对,停下脚步道:“山水有相逢,我先走一步,你们自己保重。”
说罢,遁的无影无踪。
古明德道:“咱们也走吧。”
说到底,他不信寅但他放不下行岩踪的安危。那是自己的授业恩师,却因着解印人的身份。两人始终不敢把这层关系放到人前,而今师父有难,他如何能在九曜楼苟且偷生?
是故,明知这里面可能是场局,他还是甘心跳。明知有可能自己会殒命,成为千古罪人,拖累宗门,他仍旧做不到对其置之不理。
寅虽不知其师徒关系,但也是吃准了他放不下宗门,用行岩踪、缉云天生死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戳其软肋。
他这么做的理由,也很简单。
恢复御魂门昔日荣耀,靠他一人肯定不行。可拉着行岩踪这张大旗,它就不一样。而要打动掌门重新接纳自己,古明德是张不错的牌。
纵有问题,届时推到百里素鹤头上即可。
毕竟是他的缘故,才导致自己不得为宗门铤而走险,带走古明德。且只要能恢复荣光,就能证明自己是对的。
便是有行差踏错,届时也会被掩盖。
古明德见他出神,蹙眉道:“师兄不走?”
寅回神,故作无恙道:“不是,我只是在想要怎么摆脱那群跟屁虫。”
话音刚落,即传来一声娇喝:“把你的臭嘴擦干净,谁是跟屁虫?
私闯本楼,带走贵客,还不与我速速受死。”
说罢,掌心飞出三尺青锋,扑棱棱攻向寅,古明德突然一杆竹仗架住其逼杀。
沉声道:“姑娘息怒,古某非贵楼之人,去留皆属本意。
几位,请回吧。”
小云俏脸生寒,之前当这厮是明理之人。怎的现在与人是非不分,与这等奸小为伍?
提剑震开其竹仗,道:“古仙友,你可知此举会造成何等后果?”
“古某明白。”
“既然如此,何故离开?莫非,是我等有怠慢之处?”
说罢,睇向寅。
古明德道:“不关他之事,贵楼待古某极好。然古某亦有不得离开的原因,尚请姑娘明鉴。
夫人跟前,替古某代为陈述。”
寅两眼在两人间来回打量,心里悄悄划拉自己的小算盘。坦白说,小云的到来他挺没底。然古明德的举动,叫他吃了定心丸。
出事有个高顶着,有事自有能人顶。
这一想,不觉间放松许多。
可惜,还没等他动作那边素鹤与许久吟双双赶到。
顿时场上变化四起,小云一改强势提了剑柄先给素鹤行礼。
“公子。”